殺心歸殺心，似乎二人都知道現在不是動手的最好時機，只是對視了一瞬，便收回了目光。

“顧公子。”

蛟清清似乎看出點不對勁了，好奇道：“你們兩個……”

“放心。”

顧寒笑道：“我和他并沒有什么太大的矛盾。”

蛟清清松了口氣。

“只是他想殺我，我也想殺他罷了。”

顧寒又補充了一句。

蛟清清：……

她有點不理解，嚴格來說，顧寒和蕭然明明只見過三面而已，除了那套子母劍之外，根本沒有任何沖突，最多最多，就是天驕妖孽之間的較量心思了，怎么就突然上升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師弟。”

鳳汐想了想，道：“不可輕敵。”

她和蕭然交過手，能覺察出來對方遠不像外面看上去的那么簡單。

顧寒點點頭。

不小瞧對手，是他的一個優點。

樹苗子一本正經道：“老爺，以阿樹觀之，此人狡猾奸詐，為了防止他稍后逃走，得在外面留個放風的，阿樹不才，愿為老爺……”

嗖的一下。

話沒說完，已是被顧寒隨手扔了進去。

“走吧。”

招呼了一聲，他也隨即邁入了星云之中，渺渺星霧之中，一根根似有似無，宛如發絲一般的細線貫穿其中，二者相互交織，宛如一片云錦一般，漂亮至極。

這是法則！

是那些歸一境大修法則的具現化！

縱然已是被削弱到了極致，可顧寒依舊能感受到一股恐怖的壓力，根本不敢有絲毫大意，也不敢靠近半分，他很清楚，歸一境的法則，跟自在境的法則，不論從哪方面來說，都不在一個層次！

這片星云極厚。

再加之有這些法則干擾，幾人俱是小心翼翼，速度不敢太快，就連樹苗子也是緊緊抱住顧寒的大腿，連騷話都不敢說了。

小半日過后。

幾人突然覺得似穿越了什么隔膜一般，眼前景色一變，身上壓力一輕，來到了一處陌生之地。

“到……到了？”

樹苗子下意識抬頭。

天色昏沉，一眼望去，一條條山脈縱橫交錯，好似巨龍盤臥，山脈之外，全是一片片幾乎看不到盡頭的水澤之地，只是跟什羅海不同，水澤中的水稍顯渾濁，微微泛綠，也很淺，最深的不過丈許，最淺的只有數指厚。

偶爾能看到幾叢灌木，只是生長得十分怪異，枝干似龍形，一片片葉子似龍鱗一樣，貼在了枝干上。

山脈不見綠意。

水澤盡顯死氣。

整個世界都是一副荒寂破敗的模樣，處處散發著腐朽的氣息。

“這里就是龍淵大澤？”

顧寒看了幾眼，若有所思，這里跟他想象的有點不同，而且也并沒有沒發現其余那些人的蹤跡，他也不奇怪，畢竟那星云跟這方世界比，小的可以忽略不計，眾人的落腳點自然有所不同。

“龍靈呢？”

樹苗子又支棱了起來，躍在了水面上，左瞅瞅，右看看，一臉的嫌棄，“什么破地方，又臟又臭，這里會有龍靈？”

“按老祖所。”

蛟清清懶得理它，想了想，道：“這里是世界的邊緣，龍靈很少，而且它們擅長蟄伏，若不是仔細搜尋，極難發現，在這里尋找，太過浪費時間，還是去深處好一些，那里的龍靈相對多一些，尋找起來也輕松一些。”

“而且。”

“等級越高的龍靈越是稀少，比如那逍遙境的龍靈，若是運氣不好，怕是連碰都碰不見。”

“而越往深處。”

她嘆了口氣，“幾族碰面的概率越大，到那時候，才是爭奪最激烈的時候。”

“別慫！”

樹苗子傲然道：“我家老爺行走修行界，向來都是以寡敵眾，以一當百的，再加上我家大姑奶奶……可戰萬千草包！”

顧寒笑了笑，順手把他捋禿。

以寡敵眾，向來都是他的強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