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鈴’
上課鈴聲敲響。
姜遙在醫務室搜找了好幾遍,只找到一本記錄本,其余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紙張。
將一切歸于原位,只有那本畫撕碎丟進水池,沖進下水道里。
校醫回來肯定會第一時間發現畫本不見,而她是唯一有機會看見畫本的人,他畫本藏著見不了人,自然不會大張旗鼓地來抓她,但以他校醫身份,有的是辦法抓她。
姜遙揣著那疊記錄本,離開醫務室,下到一樓,往教室里走。
就等著他偷偷來找她。
下一堂課結束,休息時間,就是他的死期。
回到教室里,與赫連音目光碰撞,坐到位置上,蔣慧尸體已經被大媽清理干凈了,被血浸濕的地板也被拖得干干凈凈,空氣里殘留著熟悉的消毒水氣味。
第二堂還是地中海的課,不過來上課的人不是他,換了個年邁、滿頭白發,看著十分嚴厲的老頭子,一進教室便咳嗽不斷,似乎要把肺都咳出來,那佝僂的身影搖搖欲墜。
就在所有學生以為他會咳暈過去時,老頭子搖搖欲墜的身影驀然穩住。
“你,把椅子搬過來。”他指著第一排講臺后的一個女生說道。
女生不敢反抗,聽話地搬起椅子,搬到講臺前。
她又不能站著聽課,會擋著后排的學生,被老頭子命令到最后面站著。
老頭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堂課講得昏昏欲睡,比催眠藥都管用。
坐在姜遙前面的女生忍不住困意,額頭緩緩一垂。
她們每晚要去廠棚工作到半夜,又一大早起來上課,才十幾歲的小孩,貪睡的年紀,聽困是很正常的事。
但下一秒,老頭子抽出戒尺,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