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生都沒料到那一壺酒竟值一兩銀子,當初兩大壇子秋月釀,也才四兩罷了。
陳長生取下了腰間酒葫蘆,說道:實話說陳某身上也沒帶什么值錢的物件,唯有這酒葫蘆是隨身之物,您看,可否壓在這里
周掌柜看后一時有些為難,這葫蘆怎么看都不值一兩銀子,但想了想還是答應了下來。
這…也,也行吧。
也只有這樣了,主要還是這位先生瞧著干凈又得體,說話也很是文雅,便信了這一回。
勞煩周掌柜了。
陳長生將葫蘆留下之后道:改日陳某便來贖回葫蘆。
陳先生您慢走。
周掌柜將其送出了酒樓,見那外面下著大雨,于是便客套了一句:這么大的雨,先生不妨帶把傘走
陳長生頓住了步子,看向周掌柜,笑道:這怎么好意思呢
周掌柜見那先生臉上的笑意,頓時就想打自己一巴掌。
這下可好,又要折一把傘。
他也不是小氣的人,讓伙計去拿了一把過來。
陳長生接過了傘,說道:掌柜是個講究人,陳某便不多謝了,待贖回葫蘆的時候,這把傘也會一并送回。
周掌柜點頭笑道:有陳先生這句話就足夠了。
陳長生打開了傘,隨即走進了雨中。
周掌柜站在門口望著那走進朦朧細雨中的人。
他嘆了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臉:我這破嘴啊……
伙計吧唧了一下嘴,說道:掌柜的,那人真會回來贖這個酒葫蘆嗎
誰說得準呢。
周掌柜嘆了口氣,他看向自己手中拿著的酒葫蘆,說道:應該會吧。
直覺告訴他,這位先生應當不是一位不認賬的人。
陳長生出了酒樓之后便打著傘在附近閑逛了起來。
這雨越下越大,雨水打在油紙扇上噼啪作響,陳長生一時也找不到一個落腳的地方,只得不停的往前走去。
本欲走進坊中,但抬眼卻見那江邊有著一處亭子,是個避雨的好去處。
陳長生走向了那亭子。
進了亭子后收起了油紙扇,放在了一旁。
陳長生看著那通天江,笑著說道:原本陳某還想著去別處找找法子,如今看來,是非坑你不可了。
不過現如今還是想著如何贖回酒葫蘆為好。
他想起了之前在河口與漁夫釣魚當船錢的事情。
陳長生摸了摸下巴,說道:大雨魚兒多,正好時候。
陳長生看向江邊的竹林,探出雙指,道了一聲:來。
一根粗細合適的長竹落入手中,又見陳長生輕輕一點,一抹金光化作絲線纏繞在了長竹上。
陳長生盤坐在那涼亭之中,拋出了魚竿。
江上風浪大,亭中雖可避雨,但卻擋不住風,可當陳長生坐下之后,那大風便避開了此地。
雨水打在江面上,泛起水霧,入目則是一片朦朧之景,將那江上浪花都遮擋住了。
在那江邊亭中,唯見一位先生盤坐于此,紋絲不動。
手中長竹受風雨吹打,亦是沒有半點蕩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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