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這樣和季時序說,他大概也不會信了。
她只能捧著杯子,低著眉眼,小聲說道:“過來只是幾步路而已,我沒想到雨勢會突然加大。”
季時序黑眸里顯現得都是她緊張的模樣。
記得以前聽科室里的誰說過,黎音音的眼睛會說話,總是很靈動。
可季時序卻覺得,她那雙眼睛似乎格外會裝可憐,會騙人。
季時序默然片刻,收回自己的視線,轉身離開。
黎音音心里還惦記著昨晚的事,她遲疑著開口:“季時序,我和你道歉……我、我不該說你刻薄,對不起。”
昨晚說了那句話以后,黎音音一直都在后悔。
季時序停下腳步,回眸看向她,面色仍舊平靜:但說出來的話卻不是那樣:“刻薄總比愚蠢好,而且你的道歉,我并不需要。”
季時序的話把黎音音打得暈頭轉向,等她回過神的時候,季時序已經離開了。
這場雨下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停下。
黎音音給病人抽完血,再等人來交班,就可以下班了。
她端著治療盤從病房出來,正好碰見季時序要進病房,他們擦身而過的時候,黎音音張了張嘴想和他打聲招呼,但季時序把她當空氣,直接忽略,黎音音就沒開口。
到護士站的時候,護士正在和人溝通著什么,黎音音一眼看到她身上披著的外套,是季時序的。
季時序分明有潔癖,黎音音平時在家里碰一下他的東西都不可能,可是現在他的衣服卻被付寒披在身上。
不可能是付寒自己拿的,只能是季時序給她的。
這種待遇黎音音享受不到。
黎音音的心像是被針給扎了一下似的,有點難受。
她只能垂下睫毛,不讓自己去看付寒。
回到護士站的時候,那個和付寒在交談的護士叫住黎音音,她笑著說:“付醫生,你要想知道季醫生的事,應該問黎護士的,科室里除了方醫生他們,和季醫生關系最好的就是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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