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二叔面露怒色。
你的意思是說文昌侯府與內府監的李偉互相勾連,逼顧家低頭,重新用回趙永
顧楠點頭,隨即又搖搖頭。
宣課司的盤查結果已經出來了,趙永空手套白狼,兩年多就在顧家牟利十多萬兩。
如今趙永在這行的名聲徹底臭了,謝家定然恨透了他,絕不會再用他。
但施壓也是真的,想讓我們覺得顧家離了侯府根本轉動不起來。
狗日的,什么侯府勛貴,行事齷齪,心都是黑的。顧三叔沒忍住,狠狠罵了起來。
顧二叔皺眉扯了他一下。
顧三叔反應過來,下意識看向顧楠。
世子一直沒來接你,這也是變相在逼迫你呢。
顧楠沒有掩飾,直接點頭。
出嫁的女子回了娘家,一般當日就要返回,有事需要住個兩三日的,一般婆家就會來接。
尤其是勛貴之家,更重視這種規矩。
婆家不來接,就意味著出嫁的女子在婆家不受重視。
雖然她巴不得謝恒永遠不要來接,但也知道她還沒有和離,早晚都還是要回去那個虎狼窩。
楠楠,若是世子來接你,又待你百般溫柔,你會不會.....顧二叔神色遲疑。
顧楠見二叔,三叔同時看過來,知道他們的擔憂。
只怕在他們心中,她突然鬧如此大,主要還是因為謝恒納妾的事。
她一臉認真地搖頭。
二叔,三叔放心,謝恒會來接我,但我不會反悔。
顧家的東西必須在顧家人手里,我不會讓侯府再有任何插手的機會。
顧二叔,顧三叔兩人肉眼可見地松了口氣。
顧二叔:只要你不反悔,就算是內府監施壓,咱們也不怕。
顧三叔一拍桌子,大不了咱們也給李偉多塞些銀錢,他們內府監那些閹人,圖的不就是個錢財嘛。
李偉圖的可不僅僅是錢財。
顧楠冷笑,二叔,三叔不用擔心,此事我自有辦法,你們該做什么還做什么。
送走二叔和三叔,顧楠又問起常氏收購棉花的事。
常氏嘆氣,別提了,我好不容易說動呂掌柜調用所有賬上能用的資金去買棉花和粗布。
今兒內府監一扣下咱們的貨,呂掌柜立刻就不同意了。
而且我打聽到前兩日,馬家就已經將今年冬天的軍隊棉衣送到內府監了。
咱們根本不可能拿到軍隊的棉衣訂單了。
常氏臉上的神情十分失望。
顧楠卻十分堅定,嫂子你信我,不瞞嫂子,我拿了五萬兩銀子給陳力,已經去收購棉花和粗布了。
嫂子若是再不下手,怕是只能去京城以外的周邊城池去采買了。
她從婆婆那里拿回來的銀票,全都給了陳力。
五萬兩!
常氏倒抽一口涼氣。
今年暖和,棉花價格本來就低,你知道五萬兩能買多少棉花和粗布嗎
咱們今年肯定是拿不到軍隊的棉衣單子了,棉花積壓到明年就賣不上價了。
你一下子投這么多銀子,小心到時候血本無歸。
顧楠點頭,試著向常氏透點口風。
但若是今年冬天不是嚴冬,而是酷寒呢
這不可能。常氏脫口而出,指著外面高掛的烈陽。
這都八月下旬了,熱得都不能出門,冬天怎么可能會冷
顧楠一不發地看著她。
常氏臉上的神情漸漸變得驚疑不定。
你為何如此篤定你和我說實話,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顧楠苦笑,因為前世她經歷過。
她換了個說法,其實是父親托夢告訴我的,所以我前日才去報國寺點長明燈,便是為了告訴父親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