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瞳孔先是劇烈收縮,隨即爆發出駭人的光亮!
“妹妹?!是你!你來看我了!”
沈南喬的聲音,帶著一種病態的狂喜,和難以喻的激動!
她手腳并用地想要爬過來,沉重的鐐銬拖在地上,發出刺耳的嘩啦聲。
臉上擠出一個扭曲的,試圖親近的笑容,聲音急促得變了調:“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的!”
“我們是親姐妹啊!打斷骨頭連著筋!”
“妹妹,你快讓他們放我出去!這里……這里不是人待的地方!”
“我是冤枉的啊!我什么都沒有做,更沒有對你下毒,妹妹!”
沈南喬語無倫次,涕淚橫流,試圖用姐妹親情打動沈知念。仿佛全然忘了,自己是如何處心積慮,要置對方于死地的。
沈知念風帽下的面容看不清表情,只有斗篷邊緣在微弱光線下,勾勒出的清冷輪廓。
她抬手,緩緩掀開了風帽。
昏黃的燈光映照下,那張嫵媚絕倫的臉龐露了出來,肌膚勝雪,眉目如畫。
與囚室內污穢、絕望的環境,形成了觸目驚心的對比。
沈知念的眼神平靜無波,如同深不見底的寒潭。
看向沈南喬時,沒有憤怒,沒有怨恨,甚至沒有一絲憐憫。
只有一種俯視塵埃般的漠然。
這漠然,比任何憎惡,都更讓沈南喬心頭發冷。
“放你出去?”
沈知念的聲音響起,清泠如玉碎,在這死寂的囚室里異常清晰,帶著一種近乎殘忍的平靜:“陸沈氏,你謀逆弒上,毒害宮妃,樁樁件件,鐵證如山。”
“國法昭彰,豈是兒戲?”
沈南喬臉上的狂喜和哀求瞬間僵住。
她看著沈知念那雙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的眼睛,一股巨大的恐慌攫住了她。
或許是因為知道打感情牌不管用了,沈南喬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挺直了脊背。
枯草般的亂發,貼在她汗濕的額角,眼中爆發出淬毒的恨意:“所以,你是來看我笑話的?!”
“沈知念!你贏了!你現在滿意了?!要殺要剮隨你!”
沈知念的目光在沈南喬臉上緩緩掃過,目光里沒有勝利者的得意,也沒有偽裝的憐憫。
只有一種近乎審視的平靜,仿佛在看一件早已失去價值的舊物。
“殺你?”
沈知念的聲音清泠泠的,在這死寂的牢房里異常清晰:“意圖毒殺貴妃,自有國法料理你,何須臟了本宮的手?”
“毒殺?”
沈南喬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瞪著沈知念,聲音帶著歇斯底里的否認:“我沒有!你血口噴人!”
“是你!是你陷害我!沈知念,你不得好死!”
她劇烈地掙扎起來,手腕上沉重的鐐銬嘩啦作響,枯瘦的手指抓向沈知念,帶著同歸于盡的絕望:“你嫉妒我!”
“你從小就嫉妒我!”
“你恨我母親是正妻,而你的生母,只是個上不得臺面的姨娘!”
“所以你用這種下作的手段害我!你……”
沈知念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打斷了沈南喬瘋狂的指控:“本宮嫉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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