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綱在讓手下人把丁北根帶下去之后便陷入沉思,因為丁北根的出現,讓他更為憂患。
云州風風雨雨,出了這么多的事,婁樊密諜之前也被掃了一遍。
這丁北根是從何處冒出來的
就算是漏網之魚,不穩穩當當的藏好自己,為何要在這風口浪尖上暴露自己
是婁樊人嗅到了機會,哪怕死一些人也要試探一下陸綱的反應。
可為何如此
因為他們來試探陸綱這件事,本身就不合理。
婁樊人又不是傻子,難道不知道陸綱是不可能被收買的人
寧愿死一些人要來試試,婁樊人必然是覺得有必要這樣做,必要于何處
不合理。
絕對不合理。
陸綱起身,在屋子里來來回回的踱步,思考良久后,他拉開屋門走了出去。
不久之后,他進了刑房,抬眼看了看,那個丁北根已經被打的不成人樣。
他可招供了什么
回大人,只說是被婁樊鏡臺處上層指派,讓他來見鎮撫使的。
我來問。
陸綱走到丁北根面前。
他仔細看了看這個人的臉,又仔細看了看這人的眼睛。
你不是婁樊人,你是冬泊人,還是孤竹人
婁樊人在相貌上,雖然與玉人也并無多大區別,可仔細看還是稍稍有些不同。
比如婁樊人的頭發,絕大部分人都是卷的,但密諜肯定不會挑著卷發的來,不管容貌毛發,都與玉人無異。
冬泊人和婁樊人是一脈相承,冬泊人曾為中原霸主,和中原人通婚太久,如今冬泊人的相貌已經有所改變。
和中原人幾乎沒有區別的是孤竹人,但孤竹與婁樊并不接壤,一半是險峻的高山和大河阻隔,一半是被冬泊阻隔。
丁北根看了陸綱一眼,此時的他,已經沒有之前的那種淡然。
落在御凌衛手里,面對那上百種酷刑,又有誰能真的保持著這淡然處之的態度。
我只是個小卒。
丁北根回答了一句。
陸綱伸手:把竹簽給我。
手下人立刻拿了一筒竹簽過來,陸綱捏了一根出來,對準了丁北根的眼睛。
你來見我,是不是因為婁樊要有所舉動
陸綱問。
丁北根回答道:我只是個小卒,根本不知道你說的是什么。
陸綱隨即用左手捏起來丁北根的眼皮,把竹簽穿了進去。
丁北根哀嚎起來,不斷的左右掙扎,可越是掙扎就越疼。
陸綱把竹簽穿過去,一松手,那竹簽就垂在丁北根眼前,血珠兒也在眼前往下滑落。
我耐心有限。
陸綱再問:婁樊人是不是要南下
丁北根哭嚎道:我只是一個小卒,他們讓我來,我便來了,我又怎么能不來,我家人盡在鏡臺處手里,我什么都不知道!
陸綱伸手:竹簽。
手下人又遞上來一根,他將竹簽接過來后,這次是對準了丁北根的眼角。
丁北根還想躲,被陸綱一只手按住了腦袋。
陸綱另一只手拿著竹簽,從眼角處往里扎,竟還能避開眼珠,就那樣一點點把竹簽送進去。
啊......
丁北根在慘呼中,驚嚇過度昏了過去。
可片刻后,又在劇痛之中蘇醒。
陸綱緩緩道:你說了,我保證你不死。
丁北根喘息著說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不來,他們就殺我家人,我來了,就已做好被你殺的準備......你再怎么折磨我,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何讓我來。
陸綱把竹簽遞給手下:穿卵之刑。
手下人隨即上前,直接將丁北根的褲子給扒了,然后拿著竹簽往那地方就刺。
丁北根驚嚇的又哭又叫,甚至嚇得大小便都失禁了。
陸綱坐下來等著,他示意手下人給他倒一杯茶。
又片刻后,哀嚎聲陡然就大了起來,那是人間最凄厲的聲音。
陸綱喝了口茶,看向丁北根,那血已經流了一地。
大人。
見丁北根再一次疼的昏迷過去,那動手的御凌衛回頭看向陸綱。
他大概是真的不知道為什么來,不可能有人撐得住這么久。
陸綱點了點頭。
他問:云州城里他的同黨,他可是已招了出來
那手下回答道:這倒是招了,不過他們這些藏的太深的諜子,都是單線聯系,只有一人知他身份,給他傳令。
且在此之前,他從未接受過來自婁樊的任何命令,這是他第一次得到指使。
他已經供出來他上線之人是誰,刀統也已經帶人去拿了,不過這種單線控制的諜子,一旦放出來,上線估計也已經逃了。
陸綱點了點頭。
他起身:別急著弄死他,仔細問,若他再能撐住兩天酷刑,依然說不出什么來......剁碎了喂我的獒犬。
是!
手下人立刻應了一聲。
回到書房,陸綱取出紙筆準備寫一份奏折。
可是才提筆,又不得不停了下來,在這個時候寫奏折說婁樊人可能要南下,陛下大概不會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