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上那一群玩鬧的小孩子紛紛圍了過來,有幾個合力從廣場邊上搬來大石墩,讓賢者坐下。
剩下的聚在賢者身邊蹦蹦跳跳,七嘴八舌的一齊嚷嚷,根本聽不清在說什么。
賢者!你看,這個東西好好吃!一個小孩舉起了一樣克萊爾眼熟的東西。
克萊爾呆了一下,這才發現那幫小孩鬧成一團時,中間搶奪玩鬧的那個東西是她的小包裹。
小孩拿著的正是她沒吃完、塞在包裹里的煙熏風獸肉。
怎么亂動別人東西平時怎么教你們的埃里克擰起眉毛,嚴厲地掃視了一圈。
對上目光的小孩們都挨個垂下了頭。
埃里克說的沒錯,沒有允許不可以擅自動別人的東西。
賢者表情不多,但嗓音意外的溫和,——為了彌補錯誤,都回去找一樣東西送給這位客人,作為賠禮吧。
小孩子們紛紛垂頭喪氣地散去,菲比拉著坎貝爾還站在原地,見克萊爾望過來,她哼了一聲:我可沒有動你的小破包。
賢者拍拍手,將她們的注意力拉回,他看向克萊爾:現在來談談你的事吧。
他抬手朝遠處的幾個石墩一招。
那邊便出現了幾只半透明的爪子,輕松地舉起了石墩,漂浮到他們跟前。
都坐下說話吧。
賢者說。
克萊爾看得一臉震驚。
她挪上石墩,看著眼前的賢者,隱約察覺到這似乎是一個不得了的人。
第一個問題,你是從哪來的賢者問她,菲比說在枯木森林遇到了你,你怎么會出現在在哪菲比忿忿地想插嘴,但出于對賢者的尊敬,只是氣鼓鼓地坐著,審視地盯著克萊爾。
克萊爾有些緊張,下意識地捏住胸針:我是從峽谷來的。
她說:前兩天我出門探索,來到了枯木森林。
天黑之后在原地休息,接著就遇到了她——這位叫做菲比的。
不可能!菲比忍不住反駁,峽谷到枯木森林的入口離這里還有好遠的距離,根本沒人能跑到腹地里來!有沒有一種可能——克萊爾沉默了一下,比如,我不是從入口過來的坎貝爾好奇:可是森林只有一個入口呀菲比很熟悉外面的路線,她肯定不會搞錯的。
那你是從哪里進來的呢賢者看著她,安靜地問道。
他說話不急不躁,表情淡淡的,卻意外的讓人覺得親近,甚至讓克萊爾有種在和長輩嘮家常的錯覺。
我是從……嗯,從懸崖上跳下來的。
她這話說得自己都沒底氣信。
這根本不是正常腦回路能想出來的路線。
果然,幾個人都不說話了,用一種看稀奇生物的眼神打量著她。
賢者神色沒有什么波瀾,接著問:是哪一個懸崖我也不知道是哪個克萊爾看了一圈廣場外四周環抱的森林,根本分不清自己來的方位。
她比劃著:是一個很高的懸崖,中間有一道裂縫——我是穿過峽谷峭壁的裂隙,然后就到了懸崖的中段——跳下來之后再走一段就到了枯木森林。
她覺得自己描述得顛三倒四,自己都說迷糊了,然而在場的幾人卻都露出了然之色。
坎貝爾興奮起來:那個懸崖我我知道!是飛崖!對吧對吧!他看向埃里克,尋求認同。
見埃里克點頭,他繼續興沖沖地給克萊爾解釋,好像自己也終于當上老師了一樣:我們都去過飛崖,菲比也去過!他將胳膊伸展開,比劃出一個落差:小時候老師經常帶我們去那兒,我們會從飛崖上跳下來,練習飛行!那里可——高了,是峽谷里最高的一座山崖!克萊爾覺得腦子有點不夠用。
練習飛行她盯著坎貝爾的角和尾巴,視線最終落在了他的背后——所以說,他的意思莫非是,他會飛賢者一直在安靜地觀察克萊爾的反應,此刻大概是覺得變幻莫測的表情很有趣,就問她:你沒有什么要問我們的嗎克萊爾試探問道:這是我能問的嗎賢者點頭,露出一個輕微的、惡作劇一般的笑,等著她發問。
克萊爾喉頭滾動了一下,艱難地說出了自己的猜測:所以……你們都不是人類菲比迎著她的視線,齜牙一笑,尖銳的小虎牙折射出森然的白光:我們當然不是人。
我們是龍!坎貝爾挺起胸脯,十分驕傲的大聲宣布。
克萊爾兩眼一黑,突然覺得有點暈眩。
完蛋,小綿羊誤入猛獸群了。
她絕望的想。
真見鬼。
龍那不是傳說里的生物嗎聽說千萬年前就已經消失在大陸上了,居然真的存在傳說里,他們性情兇殘暴虐,能口吐烈焰或強酸,屠殺盡眼前所有的活物——她一直以為這些只拿來是嚇唬小孩子的睡前故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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