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酒苦笑一聲,抓過酒瓶,起身道:非不能也,是不為也。
連拒絕都不著痕跡,沈凌酒握緊酒瓶,四肢百骸有涼意席卷。
臨走時她問了他最后一個問題:司行儒,此生你可有愛過誰
有。
他的聲音似嘆息。
還愛么
不知道。
那晚斷崖下,那個吻算什么
想起那晚他難以克制動情的樣子,都仿佛是前生的事。
司行儒注視著她,目光幽遠如月輝,道,忘了吧。
沈凌酒認真盯著司行儒欺霜傲雪的眸子,為什么赫連千蕊可以,我不可以
我沒有辦法回答你。
聽見她的腳步聲,司行儒緩緩起身,舉世無雙的臉上有些蒼白,一雙明眸深深地看著她的背影,有掙扎,有留戀……更多的是說不明道不明的情感。
見她一步步走遠,他嘴唇動了動,想說些什么,卻終是什么也沒有說。
司行儒。沈凌酒突然停下,回眸,揚唇一笑,記住你今日的話。
你要本王記住什么司行儒倏忽一怔。
風簌簌的劃過,一片蕭瑟中,有杏花吹落枝頭,空氣中漂浮一種濃郁而衰落的清香味,四周寂寂無聲。
飛身之際,沈凌酒背對著他道:你沒有辦法回答我,是因為今晚你對我撒了謊。
沈凌酒離開后,去了千居雪酒坊,方才還秋高氣爽的天氣,一瞬間便沉沉似墨染,暴雨傾盆,洗滌著京都的喧囂。
這時,一輛馬車緩緩駛過,馬車裝飾豪華,四面被昂貴精美的絲綢所裝裹,鑲金嵌寶的窗牖被一簾淡藍色的縐紗遮擋,使人無法探究車中的主人,只剩下馬蹄聲回蕩在空寂的夜中。
雨越下越大,文璽找到她的時候,她正斜躺在酒坊的軟塌上,喝得醉醺醺的。
文璽將油紙傘放到門口,走進去席地而坐,也給自己倒了酒,你今天這眼妝挺特殊,粉里透著黑,黑里透著青,青里又有點藍。
醉眼朦朧的沈凌酒氣息微弱,她卯足了勁兒傾身,伸手勾住文璽的下巴,氣急敗壞,表哥你看清楚,那不是煙熏妝,是黑眼圈!
哦,還知道黑眼圈,還認識本將軍,挺好。文璽半瞇著眼,話語中滿是調侃。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