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這一段話后,又溫和的看向郭叔,詢問道:"郭叔覺得呢"
郭叔聞之,也認同了。景拓正要帶著夏寧離開農舍時,夏寧忽然面色一陣紺紫,甚至連嘴唇都染上了紅紫,整個人直接跌倒在地。而她的手緊緊攥著胸口的衣裳,痛苦的喘息著。"夏先生!"
"夏寧!"
景拓眼神慌張了一瞬,飛快移動到夏寧面前,蹲下身,將她從地上扶起,但一手卻搭在她手腕是脈上。脈象紊亂急促。他緊皺著眉頭,低聲急急問道:"你——何時被傷過心脈"
這脈象不像是突發的,更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才引發了舊疾。夏寧痛苦的蜷縮在他的懷里,口不能,只能用口型回答:圖赫爾……忽然,又是一陣抽搐襲來。她痛苦的蹙著細眉,紺紫的面色淡去,轉為一片死白,她長著唇,杏眸裹淚,手吃勁的抬起……揪著他胸口的衣物。曾明艷的臉龐,此時只有哀求。即便如此,也凄美的讓人心驚。救救我……她哀求著。而景拓卻沒有立刻出手救她。他謹慎多疑,更是知道夏寧詭計多端,她既然能從耶律肅手中逃出來,那絕不會是一個空有美貌的花瓶,而她此時突發疾病,或許也是她謀劃中的一環。可他的猜忌,在夏寧無助的落淚,哀求的呻吟聲之下……一點點塌方。或許——她是真的發病了。她再狠,也不會用自己的性命開玩笑。至少,脈象不會騙人。最終,景拓拿出了一枚護心丹喂她咽下去,又拿了之前的解藥一并讓她吃下。心脈一旦傷過一次,后續需得精心養護上數年方能無礙。此時此刻,任何毒藥都可能會再次引發病癥。到時,便是護心丹也無力回天,景拓這才給她吃下解藥。她眼下身體尚虛弱,但在臨走前仍警戒她:"好好留在這兒等我回來,否則——別怪我親手殺了你。"
夏寧垂眸,虛弱著應了一聲。在景拓起身離開時,嘴角揚起一抹諷刺的笑意。要殺她恐怕景拓也未必真下得了手。他說耶律肅沒有逃過她這美人關,卻不知他也不曾幸免。明明他可以把自己毒死以絕后患,畢竟只有死人的嘴巴是最牢靠的,而且他和圖赫爾狼狽為奸,已經拿到了她的人皮面具,可他對她卻心慈手軟了一次,僅僅是賭啞了她。既然心軟一次,那就會心軟第二次。夏寧深深吐出胸口的濁氣,動作利索的從地上爬起來。在身旁照顧她的佟母被結結實實嚇了一跳,昂起頭來驚異的問道:"先生沒事了"
夏寧沒空理會他,看見有一人正要留出農舍去通風報信,跨步上前直接攔殺——她的動作極快!抽出匕首,閃躲橫刺屈膝踢腿、隨后欺身斜刺!噗嗤!匕首用力扎進心臟,鮮血噴灑出來。而她卻還能游刃有余的抽刀閃躲,不被血跡濺灑到一分一毫。男人的身子往后重重倒下,鮮血迅速蔓延。夏寧站直了身子,眼神犀利的掃過弄舍里的所有人:"誰敢出去通風報信,下場就是這個!"
她下手的速度太快,此時眾人才反應過來。人人面上皆是驚恐恐懼的眼神。無一不是盯著夏寧。夏寧的臉色仍然蒼白,一番行動后,氣息有些微喘,但字句擲地有聲,滴血的匕首虛指著躺在地上的男人:"此人是西疆人,而你們敬仰的景先生更是西疆的皇室權貴!"
馮長瀝頭一個站出來反對她:"景先生本就是西疆人,他身邊聚集著一兩個西疆人又如何假使景先生就是西疆的皇室權貴又如何我們兗南鄉身處危難之際,是景先生救了我們一命!夏女俠你突然出手殺人又是為何!"
夏寧翻了個一個白眼,蒼白的唇微啟,吐出兩字:"蠢貨。"
馮長瀝:他擼著袖子就要打算沖上去要和夏寧干架。卻被夏寧的厲聲呵斥嚇得呆在原地不敢在動:"你沒長眼睛難不成連腦子也沒長不成!他假意為兗南鄉出謀劃策實則是為你們挖通暗道,隨后為了阻止耶律肅與你們談判而命人放火燒了兗南鄉!現在西疆正在攻打南延,你們以為這些都是巧合不成!"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