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會兒,血陀羅朝著遠處躺在地上吐血的樂山指了指。
后來的一名血袍壯漢飛撲了過去,一把拎著樂山,趕了回來。
盧仚也抱著盤蠻,大步來到了釋惡身邊。
釋惡看看盧仚和釋惡,從腰帶里同樣掏出了一個金屬藥瓶,取出兩顆色澤暗金,異香撲鼻的丹丸,笑呵呵的遞了過來:"做得不錯,力扛血魂寺長輩高手,還能站得這么四平八穩,不愧是我大金剛寺的弟子。"
盧仚笑著接過丹丸,給盤蠻塞了一顆,自己也吞了一顆。
丹丸入口即化,化為一道剛猛狂暴的熱流席卷全身,短短功夫,被血陀羅毆傷帶來的內腑疼痛就快速消失,損耗的體力急速恢復。
盧仚只覺渾身精力充沛至極,若是此刻盤坐運功,甚至有可能再開辟幾處竅穴。
‘咔嚓’聲中,剛剛被打斷了好幾根骨頭,傷勢沉重異常的盤蠻居然悶哼了一聲,依靠自己的力量緩緩的站了起來。
他伸手拍了拍盧仚,沉聲道:"好兄弟,剛剛救了我,這人情,我記住了……嗯,趕明兒,我再送幾車土特產過去,你可不要推辭。"
盧仚拍了拍盤蠻的胳膊,沒吭聲。
血陀羅也取出了血色的丹丸,塞進了樂山的嘴里。
樂山吐了好幾口淤血,又有新趕來的血魂寺高手幫他正骨,按摩,一通施為后,四肢都被打斷的樂山,居然就顫巍巍的站起身來,咬著牙,隔著大坑怒視盧仚、盤蠻。
血陀羅這才開口:"釋惡師兄,我來找樂山師侄,所見正是你金剛寺弟子聯手,毆傷了樂山。"
盧仚輕咳了一聲,他沉聲道:"這位前輩有所不知,是樂山先找我們的麻煩。"
一旁的盤蠻冷然道:"樂山阻礙我們收購原本大金剛寺鎬京外院遺址山林,更將盧仚師弟誘來郊外,口口聲聲要打死盧仚師弟。"
盤蠻向釋惡行了一禮:"師尊,此事白馬坊有無數人親眼目睹,人證是絕對不缺的。"
釋惡微笑看著血魂寺一眾人:"這般說來,是你血魂寺的弟子惡意挑釁我金剛寺弟子,阻礙我金剛寺重建鎬京外院……血魂寺,是想要違背三教秘約,和我金剛寺開戰么"
血陀羅三人臉色驟變。
血陀羅咬著牙,指著盧仚喝道:"你是金剛寺弟子"
盧仚掏出了前些日子,釋惡給他的那塊淡金色的金牌,拎在手中晃了晃。
血陀羅反身,一巴掌抽在了樂山的臉上,他厲聲喝道:"我師兄沒給你解釋過什么是三教秘約么三教弟子在外行走,各行其是,互不侵犯,觸犯者死!你,你,你,誰給你的膽子"
樂山氣急敗壞叫嚷道:"師叔,誰知道盧仚和這盤蠻是金剛寺弟子他們也沒表明身份!"
他跺腳道:"而且,找盧仚的麻煩,又不是我的本意……我之前,還邀請盧仚加入我禁軍呢,我和他無冤無仇的,我沒事想殺他做什么"
眨巴眨巴眼睛,樂山冷笑道:"要我殺他的,是他們金剛寺外門護法熊泰斗。"
樂山突然拍著手大笑起來:"沒錯,是熊泰斗向我表明了身份,說他是金剛寺弟子,我欠他一份人情,所以,他要我出手,幫他殺了盧仚!"
樂山大聲笑道:"盧仚殺了熊泰斗的晚輩熊頂天,熊泰斗要我幫他報復殺人,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你們都是金剛寺的弟子,這是你們窩里反,可不是我主動破壞三教秘約!"
釋惡面皮僵硬看著盧仚。
血陀羅和兩個同門放聲狂笑,興奮得手舞足蹈:"賊禿,這是你們金剛寺的弟子窩里反了,這種事情,三教秘約也管不得。"
"哈哈,想不到,想不到啊,今天能看這么一場好戲。"
血陀羅一聲唿哨,三人帶著樂山轉身就走:"此事就此作罷,如果你們非要告去三教高層那里,那也由得你們。只是此事的前因后果已經清楚了,就算是三教長老,也怪不得我們今日出手。"
看著遠去的血魂寺眾人,盧仚挑眉問道:"師伯,熊泰斗,居然是我們金剛寺弟子"
盧仚腦子里一片混亂。
之前皇城抓鬼之夜,有將近兩萬死士突襲大丞相府,帶頭之人就是熊泰斗。
而熊泰斗統轄的死士大軍,是被盧旲帶著蒼狼騎和一萬多禁軍重騎兵剿滅。
一場大戰,只有熊泰斗孤身一人逃脫。
而熊泰斗,居然是大金剛寺外門護法
這是搞什么鬼
釋惡沉默許久,才輕頌了一聲‘我佛慈悲’!
"此事說來話長。"
"等時機到了,不用我說,你們也就自然知曉了。"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