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婧瑤望著凌悅漸行漸遠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眼中滿是毫不掩飾的暗諷。不管凌悅是重生了還是沒重生,只要擋了她的路,她就絕不會心慈手軟放過。更何況,這輩子的凌悅對蘇婧瑤可謂是惡意滿滿,雖然現在凌悅也許還未采取什么實質性的行動,但在蘇婧瑤看來,那也不過是一條養精蓄銳的毒蛇,遲早有一天會向她亮出鋒利的牙齒。而蘇婧瑤向來不會做被動挨打的人,人生的掌控權只要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圍之內,她就必然要緊緊握在手中。她絕不可能讓凌悅有機會壓在她的頭上,對她肆意地頤指氣使。蘇婧瑤轉過頭,目光落在正仔細給她上藥的君澤辰身上。這老男人雖然心硬如鐵,不過至少沒有偏心凌悅。隨后,蘇婧瑤又不著痕跡地給了妙云一個眼神,眼神中滿是贊許。這次做得不錯,回去定有重賞。妙云接收到主子的眼神,也暗自得意,剛剛主子給她眼神的時候,妙云就機靈地悄悄去請太子殿下了。幸好來得也夠及時。君澤辰給她抹好藥膏后,便摟著她的腰將人帶回了毓德殿。"在孤面前不是挺橫的嗎怎么在太子妃那兒反被欺負了""還傻乎乎給太子妃求情,難不成太子妃會因為你的求情就不記恨你""沒有被欺負,只是可惜殿下送的手鐲。"蘇婧瑤此時和君澤辰并肩坐在榻上,微微垂著頭,神色略顯委屈。說起手鐲,君澤辰的臉色愈發陰沉。"一個碎了的鐲子罷了,也值得你去撿還將自己的手給傷了。"他的語氣中滿是責備。"沒見過好東西嗎一點出息都沒有。"君澤辰只要回想剛剛她蹲在地上撿手鐲碎片,凌悅居高臨下又輕蔑地看著她,心中就極為不爽。蘇婧瑤蹙著眉,心中卻暗自腹誹。老男人怎么爹味這么重,回到毓德殿之后就一直在教訓她。她抿著唇,雙唇緊緊閉著,不再說話,只是用略帶不滿的眼神瞥了君澤辰一眼。見君澤辰的話如連珠炮般越說越密,蘇婧瑤低垂著腦袋,看似在乖乖聽著,實則思緒早已飄向了別處。君澤辰根本不在乎皇后之位究竟會給誰,對于像君澤辰這樣權勢滔天的男人而,即便也許心中對她更有幾分偏愛,卻也不一定會主動將皇后之位給她。畢竟君澤辰向來克己守禮,只要凌悅沒有犯下大錯,君澤辰又能有什么理由廢掉凌悅而扶持她呢除非君澤辰很愛她,或者蘇婧瑤極力爭搶。爭搶到她和凌悅勢如水火,讓君澤辰必須在她們二人之間作出抉擇只是這樣做也極其危險,她無法保證君澤辰是不是喜歡這樣的性子。會不會顯得太跋扈了君澤辰說著說著,見人一直不開口。怎么突然變乖了疑惑地瞟了一眼她,卻發現她正低著頭出神,似乎根本就沒聽他在說些什么!君澤辰的眸色漸深,猶如濃墨一般,彎曲指腹,用指骨敲打桌子,發出一連串清脆的聲響。蘇婧瑤這才猛地回過神來,茫然地抬起頭,呆呆地看著他。"殿下說的對。"蘇婧瑤隨口沒心沒肺地奉承了一句,剛剛想得實在太入神,壓根沒注意聽他到底說到哪兒了。誰讓他一直在喋喋不休地教育她,這些話誰愛聽啊。君澤辰被她敷衍的態度氣笑了,沉著聲音道:"回你的水凝殿去。"蘇婧瑤見他似乎生氣了,趕忙雙手挽著他的手臂,撒嬌道:"殿下,妾今日手受傷了,太子妃還罵了妾,鐲子也沒了。"君澤辰見她這個樣子,就知道她有所求,"孤不是讓她給你道歉了嗎"讓凌悅給她道歉,已經算是侮辱凌悅了。"妾的手鐲沒了,殿下再送一個嘛。""孤庫房里最好的玉石都拿給你做首飾了,要做一個你原來那樣的藍翡手鐲,做不了。"君澤辰剛剛說這手鐲價值連城也確實沒說錯,物以稀為貴。"妾不要玉石手鐲了,今日太子妃攔下妾,說妾的手鐲再好也比不過她手上的鳳紋銜瑞金絲鐲,妾也想要。"蘇婧瑤撅著嘴,一臉委屈說道。君澤辰斂眉,側頭看她,眼底情緒復雜。她是真不知道還是在裝不知道。凌悅的那個手鐲鑲嵌有皇家特許的裝飾和花紋,由內務府精心打造,不一定有多么珍稀,但是卻被視為皇家正妻的專屬。"你可知道‘僭越’二字怎么寫。"君澤辰的聲音低沉,帶著幾分威嚴。凌悅犯錯他罰她,但是不代表蘇婧瑤能夠得寸進尺到明目張膽覬覦正妻的東西。"只是一個鐲子罷了,殿下給了就不是僭越。"蘇婧瑤皺著小臉,眼巴巴地看著他。君澤辰看著她這一副非要不可的樣子,難道是他讓她變得這么囂張的嗎他都已經說出僭越二字了,她還如此癡纏不休。"回水凝殿去。"君澤辰再次冷冷說道。他現在不想看到她。蘇婧瑤當然知道僭越,搶一個鐲子罷了,只是為后面她明目張膽向他要皇后之位做鋪墊。況且,不僭越,還算什么寵妃,他心里的嗎呵,蘇婧瑤只要實際能看到的利益。不過她倒也沒再繼續纏著君澤辰要,急不得,總有能要來的時候。-自那日要鐲子未能成功之后,君澤辰又恢復了以往的冷淡,竟十天半月都不再踏入后院一步。蘇婧瑤倒也沉得住氣,并未主動去找他,每日過得悠閑愜意,不是精心地養膚美顏,便是悠然地賞花逗鳥,好不逍遙自在。而毓德殿中的君澤辰,這些日子眉宇間卻沾滿了煩躁之色。以前也不是沒有長時間不沾染女色的時候,怎么如今僅僅是處理政務,都覺得心煩意亂,難以靜下心來"安順,側妃每日都在做些什么""側妃這些日子讓花房送了不少花去水凝殿,每日都精心打理呢。"安順恭敬地回答道。君澤辰聞,斂下眼底神色,她倒是悠閑自在得很。上次久不去水凝殿,她還知道來毓德殿邀寵,這次卻一點兒消息都沒,怎么,她還在想著凌悅那個鐲子到了晚上,君澤辰思來想去,終究還是去了水凝殿。最近正值夏日,天氣炎熱得很,蘇婧瑤身著十分清涼的衣物,側躺在床上翻閱著傳記,以此來打發時間。床邊放置著冰盆,絲絲涼意襲來,倒也不覺燥熱。"你們主子呢"君澤辰站在殿外,低聲問道。妙云和妙霞她們都在寢殿外,看見太子殿下來了,趕忙恭恭敬敬地行禮。"回殿下,主子在寢殿躺著呢。"君澤辰微微點頭,隨后便大步走了進去。她的寢殿散發著陣陣幽香,綺旎的帷幔也是蘇婧瑤自己精心掛上的,每次君澤辰走進她的寢殿,都覺得心癢癢的,這個女人勾人的法子當真是花樣百出,層出不窮。君澤辰刻意將腳步放輕走到床邊,隱隱約約能看到床幔里女子曼妙的人影。她背對著他躺著,身前放著一本書,時不時輕輕翻閱一下。君澤辰輕咳了一聲,試圖引起她的注意。蘇婧瑤聽到聲音,驚訝轉身,動作利落地掀開了床幔。"殿下"她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意外。君澤辰看著眼前的女子,只見她只穿著一件肚兜,纖細的手臂,盈盈一握的小腰全都露在外面,頓時神色一凝。怒喝道:"穿成這樣,成何體統!"蘇婧瑤又遭他訓斥,心中先前的氣還沒消呢。瞬間松開了掀開床幔的手,床幔再次垂落下來,擋住了一片旖旎春光。"是,妾穿得不成體統,殿下別看了,妾要休息了。"她的語氣中滿是惱怒和倔強。君澤辰剛剛只是一時嘴快,此時被她這般明嘲暗諷,臉色瞬間變得難看。"十幾日不見側妃,側妃是連規矩都沒了伺候孤更衣。"蘇婧瑤從床上下來,隨意披了件薄紗在外面,也冷著一張臉,走到他面前,動作生硬地開始給他脫衣服。脫完之后,揚起一抹職業假笑,陰陽怪氣道:"尊敬的太子殿下,您還有什么要求,請盡情吩咐。"君澤辰梗著一口氣在喉嚨里,上不去下不來,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他今日就不該過來給自己找氣受。隨后也沒理會她陰陽怪氣的語氣,自顧自上了床。蘇婧瑤也上床,背對著他躺下。一個鐲子都不能給,還想讓她伺候他不成君澤辰好笑地看著她背對著他的樣子,大手一撈,她的背就抵在了他胸膛上。隨后低沉的聲音從她耳后響起。"囂張跋扈,驕縱任性,誰給你的膽子。"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