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她對象,這話得問她。"
顧月淮輕扯唇角,看任天祥的目光猶如在看不斷在水中掙扎的蜉蝣,這樣一個人,上輩子卻害的她毀了一生,如今想想,那時的她著實有些廢物。
任天祥松了口氣,斬釘截鐵道:"問!問她,我真的是她對象!這事兒沒跑!"
他還不信了,田靜敢否認他的話兩人身體都那么熟悉了,這要是讓旁人知道,雖說名聲壞了,但只要兩人結了婚,就不算亂搞,也不用被抓起來批斗!
顧月淮嘖嘖有聲地搖了搖頭:"真的嗎那你怎么連田靜住院的事都不知道"
"住院住什么院她出啥事了該不會是……"任天祥面色一變,眼神閃爍,不斷轉換,嘴巴里喃喃自語,頗有些自己嚇自己的意思。
顧月淮眸子微深,順著他的話道:"這么說起來,你就是孩子的爸爸"
這話一出,陳月升和顧亭淮都倒抽了一口涼氣,不敢置信地看向她,心中疑惑,田靜不是因為在山里受了傷才去縣醫院的嗎怎么這會兒口風又變了她懷孕了
未婚先孕,這事兒放在獨門獨院的寡婦身上還有可能,但田靜一個還沒結過婚的黃花閨女,居然突然搞出一個孩子這可是要上"公審大會"的!
公審大會,田靜就要被帶到公社去,站在臺上接受審判,像她那樣情節嚴重連孩子都有了的,還要游街示眾,在四鄰八鄉面前都抬不起頭來!
四下靜的落針可聞,任天祥也噤了聲,只能聽到他大口喘氣的聲音。
任天祥久久不語,顧月淮微訝:"難道你不是"
"我……"任天祥不知道該不該承認這段不光彩的關系,畢竟說是對象就算了,還沒結婚連孩子都搞出來,這就不單單是臭名聲了。
但是孩子田靜居然懷孕了這咋可能呢難道是在勞改場那次
任天祥喉嚨滾動,臉上神色復雜至極。
他雖然沒有開口承認,但這樣含糊其辭,陳月升和顧亭淮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一時間,兩人看向任天祥的眼神都帶上了濃濃的反感與厭惡,難怪他敢大晚上的來撬門了,這其中居然還有這樣的隱情。
"去吧,交給支書吧,最好是連夜送到縣公安局去。"
"對了,田靜如今已經因涉嫌殺人的事被民警立案了,說起來,任天祥也與這樁案子有這些細枝末節的關系,勞煩陳隊長把人帶去了。"
顧月淮居高臨下地睨了任天祥一眼,語氣平靜的說道。
"涉嫌殺人!田靜殺人了"任天祥眼睛大睜,臉色難看至極,想起田靜曾經看他時仇恨的目光,又忍不住打了個寒噤,竟有種劫后余生的后怕感。
他沒想到田靜一個嬌滴滴的姑娘家,居然還真有那個膽子殺人!
忽然,他反應過來,忙道:"這和我有什么關系我,我雖然和她是對象,但是她干什么我都不知情呀!我真不知道!你們別把我交給民警,這事我真不知情!"
顧亭淮也愣了愣,但轉瞬想到家里那半截麻繩,就明白了。
他抿了抿嘴唇,也沒有給任天祥解惑的意思。
陳月升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他眼眸閃爍了半晌,沉默下來。
顧亭淮看向顧月淮,說道:"這樣,你先回家,我把人給送過去,看支書咋說,要是往縣里送,我就親自走一趟,正好能去縣醫院看看咱爸。"
顧月淮眉頭微皺,想說什么,顧亭淮卻是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