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月淮眉頭緊皺:"男女住一間那他們最近都吃什么"
依李衛東這德行,知青被砸傷脊梁都如此不上心,就更別提關注知青們的食宿了,難道說這幾天少殃少離他們都一直餓著肚子
晏少虞顯然也想到了這點,握著槍的手都跟著緊了緊。
李衛東一哆嗦,深怕晏少虞一個手抖,他人就沒了,忙上前叫門。
他拍著門板,大喊道:"起來了!都起來開門了!"
幾乎是他聲音剛落下的一瞬,屋里就響起了動靜,不多時,一個胡子拉碴的年輕男人跑過來開了門,他只開了一道門縫,語氣排斥:"你又來干什么"
李衛東臉色一變,敢質問他這是螞蟻準備翻天呀
他下意識想要發火,但忽感身后冰冷的氣息,這才想起來,今天可不是他自己一個人過來的,而是被人給逼著過來的,強壓下怒意,撐起笑臉道:"都睡了"
年輕男人沒說話,只盯著李衛東,眼里閃爍著厭惡仇恨的光。
顧月淮挪著步子上前,順手將李衛東給推開,挽起唇角道:"你好,我們是大勞子生產大隊的知青,聽說柳枝大隊的知青出事了,專程過來看看。"
李衛東一個踉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氣得臉色青白交錯。
這一舉動卻令開門的年輕男人咧嘴笑了,他看向顧月淮,見她眉目如畫神色善意,且對李衛東沒有絲毫尊敬的意思,就知道她沒說謊,心頭升出幾分好感。
他剛欲開口,卻忽然捕捉到了重點,旋即眼睛一瞠:"同志,你剛剛說什么你們是哪兒的知青大勞子生產大隊你們真是大勞子生產大隊的知青!"
顧月淮頷首,把晏少虞拉了過來:"嗯,我們真的是。"
年輕男人大喜,忙敞開門迎著顧月淮和晏少虞進門:"快進來!你們快進來!"
李衛東剛要擠進去,卻被顧月淮狠狠一推,他本就瘦小,底盤不穩,再度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見狀,年輕男人毫不客氣地嘲笑出聲,旋即關上了門。
"你!你們!"李衛東驚怒交加,但顧忌晏少虞的身份與他手里的槍,沒再多做糾纏,想著事情或許有暴露的可能,便轉身匆匆匯入夜色中,回頭想對策去了。
一進門,晏少虞的目光便定格在了躺在炕頭的人身上。
那是個年輕男人,他趴在炕上,整個人氣若游絲,時不時還發出一些痛苦的喘息,他身邊還坐著個年輕的姑娘,她看著躺在炕上的人,默默垂淚。
"雷毅,李衛東又來了"一道頗為爽利的女聲響起,話語中帶著濃濃的厭惡,這厭惡顯然是對著李衛東的,由此可見這位柳枝大隊的支書在知青們心里是什么地位。
"嗯。"雷毅回了一句,沒多說。
他看向趴在炕頭的男人,以及那默默垂淚的姑娘,語氣有些激動地道:"少殃少離,大勞子生產大隊有知青來看我們了!你們快看看認不認識!"
聽到"大勞子生產大隊"幾個字,屋里幾個人齊刷刷看向顧月淮和晏少虞。
晏少離霍然抬頭,一下子就看到了晏少虞。
霎時,她淚如泉涌,整個人如離弦的箭一般從炕上跳下來,飛撲進了晏少虞懷里,抱著她嚎啕大哭:"大哥!真的是你大哥!我以為我做夢了!"
顧月淮看著晏少離,上輩子,她和晏少離接觸不算太多,許是因為家族落魄的緣故,曾經高高在上的晏家小公主變得心思敏感多疑,待人總有幾分疏離和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