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主臥的門口,霍北恒沒有進去,只是看著喬箏打開衣柜,收拾著衣物。

過去的五年,他回來的次數不多。

回來的時候,基本住在客房,不會住在主臥。

一開始,他每一次回來,喬箏看著他的目光,都是亮晶晶的,含著期待與愛慕。

后來,他親手磨滅了她的愛意,她淪為了一潭死水,麻木而又枯寂,再無什么漣漪。

如此一想,她不再愛他,似乎也是情有可原。

喬箏知道,霍北恒在門口,沒有給予理會,沉默的一不發。

就連她的一顆心,亦是格外的平靜。

原來,愛與不愛,區別真的很明顯。

這時候,霍北恒往前走了幾步,停在了兒童房門前。

上樓時,他拿著一套玩具,是他親自去買的,還聽了店員的介紹。

說是這類玩具,是小女孩最喜歡的。

他進去的時候,小月亮剛好也在收拾玩具,那是霍西洲給她買的。

發現霍北恒過來,小月亮小小身子一顫,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

對于父親,她所有的印象,幾乎都是負面的,早就留下了陰影。

"小月亮,你……很怕我"

霍北恒也是第一次,試著心平氣和,來和小月亮相處。

印象里面,一直是小月亮討好他,望著他的目光,含著渴望父愛的孺慕。

只是現在,她就和喬箏一般,悄然發生了改變。

甚至上次在幼兒園,她跟著霍西洲走,喊著霍西洲爸爸,把他拋在一邊。

那時候,他不知道,是蘇家軒先欺負了她,以為是她動手打人,先入為主護著蘇家軒。

恍然間,霍北恒突然發現,就是從那時候起……喬箏徹底發生了改變,第一次主動提出了離婚！

喬箏在乎小月亮,他一直知道。

然而,喬箏不知道,她越是表現的在乎小月亮,他就越是排斥小月亮……畢竟,小月亮的存在一直提醒著他,喬箏在他入獄時,和野男人茍合了！

偏偏,他現在……只能通過小月亮,用于留住喬箏。

"有一點……"

小月亮寶石般的眸子,落在霍北恒的身上,童聲軟軟糯糯的。

霍北恒把玩具遞了過去,語氣盡量溫和："這是新玩具,爸爸……"

他第一次在小月亮面前,拿出"爸爸"這個稱呼,顯得生疏而又笨拙。

很快的,他調整好了別扭的心理："爸爸給你買的,你看看……喜歡嗎"

看著玩具,小月亮有一點驚訝,但是沒有伸手去接："謝謝……我不需要……"

小月亮禮貌道歉,拒絕了他的示好。

這讓霍北恒,感覺有些無力,他很少和小孩子相處……除了小月亮,相處最多的就是蘇家軒,他嘴巴甜,總是粘著他,鬧著他去買不少玩具。

他以為,小孩子大多如此,買個玩具就能哄好。

明明,小月亮和蘇家軒一般大,卻又不太一樣……

"這個玩具,你不太喜歡嗎"

霍北恒詢問一聲,神色微微一斂,拿出手機就要安排人再買："沒關系,你喜歡什么,爸爸都給你買……"

有過一次稱呼,再自稱是爸爸,霍北恒習慣了不少。

然后,他發現……其實,接受小月亮,也沒什么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