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六點,申望津終于又一次被推出手術室。
這一次,陪著他一起進重癥監護室的,還有一部對講機。
那部對講機就放在他床頭的位置,病房外,另一部對講機只要講話,那邊就能傳出聲音。
莊依波相信,他聽得到。
她拿著對講機,寸步不離地守在病房外,想起什么來,就跟他說上一兩句,幾乎是事無巨細地都講給他聽。
“千星和霍靳北給我買了好多吃的,我一個人根本就吃不完。”
“他們老擔心我吃不飽,老是擔心我會累。其實我一點都不累,也吃不下那么多東西,他們怎么老不信呢?”
“沈先生回濱城去了,你弟弟的病情有了好轉,有他回去照料,你可以放心的。接下來,只要好好做康復訓練,你弟弟很快就能康復的。”
“聽郁先生說,戚信已經落網了,抓到人后直接就送去了淮市,這一次,他跑不了了。你要做的事情,做到了。”
她敘敘地說了很多話,千星一直陪在她身邊,所以她總說一些無關緊要,或者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直到千星中途因為一些小事離開一下,她才看向病床上的人,又一次開口道:“我肚子有一點疼,但我想著,應該沒什么事吧......我不會離開這里的,我會看著你,陪著你,直到你醒過來......”
當天晚上,申望津的生命體征終于穩定了一些。
莊依波在得到這個回答之時,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嘴,只差一點,幾乎就要控制不住地淚流滿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