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醫生和護士進門的時候,傅城予已經快速檢查了顧傾爾的體溫和身體其他部分,確認都沒有異常之后,他才看向了她剛做完手術的那只手。
醫生見狀連忙上前,道:“怎么回事?”
“她在衛生間里暈倒了。”傅城予說。
醫生聞連忙吩咐護士一些事項,緊張地檢查起來。
傅城予緩緩退到了旁邊。
這些事情他幫不上忙,他只能站在旁邊,手足無措地看著,后知后覺地察覺到,自己的半邊身體早已經麻痹。
他在害怕。
他做了一些無法彌補的蠢事,他犯下了一些不可挽回的錯誤。
他很怕。
他怕還沒來得及坦誠面對自己的的愚蠢和錯誤,就要面臨更大的遺憾和失去。
他怕到全身僵硬,半身麻痹。
可是緩過神來,卻只覺得無地自容。
他憑什么?
他連害怕的資格都沒有。
直到醫生給顧傾爾檢查完,回過頭來時,傅城予依舊僵硬地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她在衛生間暈倒,可能是鎮痛泵產生的反應讓她惡心想吐,可是她身體太虛了,手術消耗又那么大,可能一時沒有承受住,才會暈倒在衛生間。目前看來沒什么大礙,等她醒過來我們會再做一個詳細檢查……”
好一會兒,傅城予才終于低低開口道:“沒有人照顧她嗎?”
醫生不由得疑惑道:“你不是家屬嗎?”
護士見狀,道:“之前白天一直是學校里的老師來照顧她的,晚上都是她自己一個人,沒有人陪護。”
醫生又看向傅城予,“那你?”
傅城予說不出一個字。
很久之后,他才緩步走到病床邊,看著病床上沒有一絲生氣的那個人,低低開口道:“我來陪護。”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