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傅夫人早早地就起了床,樓上樓下走一圈之后,還是忍不住來到了傅城予房間門口。
正將耳朵貼在房門上聽里面的動靜時,門鎖上卻突然傳來“咔嗒”一聲,緊接著房門就從里面打開來——
傅夫人一時沒反應過來,里面的顧傾爾似乎更沒想到一開門會有個人站在門口,也是嚇了一跳,倒吸了一口氣連退兩步。
這點動靜成功地驚醒了床上躺著的傅城予,“怎么了?”
傅夫人站在門口往里一看,傅城予打著赤膊躺在床上,床單被褥一片褶皺和凌亂,而顧傾爾身上也只有她昨天送來的那件單薄睡裙,肩頸處還隱隱有一塊塊曖昧的紅色——
這怎么看都不像是相敬如賓無事發生的狀態,傅夫人心里原本是高興的,可是這高興勁一起來,火氣也跟著一起上來了。
于是她進門就直奔傅城予而去,在傅城予都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便已經又掐又打又罵了起來,“混球小子!能不能干點人事?我讓傾爾住在你房間是為了讓你照顧她,不是讓你欺負她!你有沒有腦子?知不知道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她現在還大著肚子呢,你要臉不要啊你——”
傅夫人這一通打罵下來,傅城予更加回不過神了,顧傾爾卻看不下去了,一下子轉身上前來,直接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了傅城予,連連道:“媽媽,媽媽,您別掐了,他沒欺負我,沒有……”
她一上來,傅夫人哪里還會動手,只是抱著手臂,橫眉豎目地站在旁邊,道:“還說沒有?當我瞎啊!我自己沒有眼睛看嗎?”
顧傾爾倏地紅了臉,靠著傅城予再說不出話來。
傅城予低頭看了她一眼,隨后伸出一只手來護住她,這才抬頭看向傅夫人,“媽,您到底想干什么?要么您直接說想我們倆怎么樣,別一會兒這一會兒那的,這誰受得了?”
“哎呀,你自己犯了錯,反倒指責起我來了?”傅夫人說,“還真的是翅膀硬了啊你?”
“那您說我該怎么做。”傅城予說,“只要您說出來,我立馬照做!”
傅夫人卻“哼”了一聲,又瞪了他一眼,扭頭就走了出去。
好一會兒,顧傾爾才終于抬起頭來,眼里分明滿滿都是迷茫和疑惑,“媽媽生氣了嗎?”
傅城予只是道:“不用管她,就是瞎鬧騰。”
顧傾爾遲疑了片刻之后道:“我待會兒還是去跟媽媽解釋一下,跟她說你真的沒有欺負我。”
“你以為她真在乎這個?”傅城予只覺得哭笑不得,道,“她就是作妖,不找事心里不痛快,不用理。”
顧傾爾聽了,卻依舊有些猶豫和擔心。
傅城予見狀又道:“你別忘了昨晚是誰興風作浪把你送到我房間來的,又是睡裙又是潤膚露的,你以為她安了什么好心?這會兒在這里演憤怒,不是作妖是什么?”
顧傾爾聽完他的話,臉卻瞬間更紅了一些,隨后站起身道:“我先回房間去換衣服。”
傅城予聞道:“你房間的門可以打開了?”
“不知道啊。”顧傾爾說,“我去試試吧。”
傅城予道:“那不用試了。指不定這會兒已經被人鎖得更死了。”
顧傾爾不信邪一般,還是起身走了出去。
然而不消兩分鐘,她便又低著頭,小心翼翼地回到了傅城予的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