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是這一瞥,讓宋清源硬生生地止住了動作。
好一會兒,他才又有些冷硬地開口:“你出去,想吃的時候我自己會吃。”
“我是想出去。”千星說,“可是我懶得看郁竣的臉色,所以借你這里坐一會兒。”
兩個人就這樣面對面地坐著,卻各自看向不同的方向。
許久之后,才隱隱聽得宋清源一聲嘆息,隨后,就見他抬起手來,拿過了早餐盤上的一杯豆漿。
千星原本正專心致志地看著手機,卻在他端起豆漿的第一時間站起身來,將他平常用餐的小桌擺到了他身前,將早餐全部放上去。
做完這些,千星便又坐了回去,繼續玩著自己的手機。
而宋清源則默默地吃起了早餐。
……
在這宋家別墅里服侍宋清源的那些人看來,千星今天表現著實是乖巧,因為她不僅乖乖伺候了宋清源吃早餐,連午餐、晚餐,她也一并伺候宋清源吃了下去。
在往年的4月27日,這樣順利的情況從來沒有出現過。
郁竣同樣在宋宅待了一整天,對此卻什么表態也沒有,千星等宋清源吃過今天最后幾顆藥走下樓時,他正坐在餐桌旁邊,漫不經心地盯著自己的手機。
那樣的神情,只讓千星恨不能上前撕了他的面皮。
在原地站了片刻之后,千星終究還是走到他面前坐了下來,“你滿意了嗎?”
“什么?”郁竣抬起眼來,一副迷茫的無辜神情。
“別再試圖用霍靳北來威脅我。”千星說,“威脅得多了,早晚會遭到反噬的。”
郁竣攤了攤手,“我哪有?”
“有沒有你自己心里清楚。”千星說,“你敢對霍靳北做任何事,到頭來,我都不會放過你。”
郁竣似乎覺得有些好笑,又微微擰了眉,道:“我有些迷茫,前些天還咬牙切齒地告訴我霍靳北對你而什么都不是,今天又為他來跟我談起了條件,你到底是什么毛病?”
“我什么毛病用不著你管。”千星說,“總之,我要霍靳北好好的。只要他發生什么不好的事,我一定算在你頭上。”
郁竣沉思了片刻,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唇角,隨后便起身往樓上走去。
……
二樓的臥室里,宋清源吃完藥,已經打開電視看起了夜間新聞。
郁竣走進門,順手幫他將電視的飲料調低了一些,又走到床邊,幫他調整了一下床的高度。
宋清源今天一切還算正常,這樣的狀況已經好些年沒出現過了。
對此,宋清源自己顯然也是有察覺的,因此在郁竣坐下來之后,他直接就開口道:“你又對她做了什么?”
郁竣聽了,忍不住低笑了一聲,道:“您父女二人還真是心意相通,我明明什么都沒有做,怎么都覺得是我在逼她呢?”
“如果不是你逼她,她怎么會這么乖?”宋清源說,“用她的話來說,少吃兩頓飯少吃幾顆藥,有什么大不了的?”
郁竣再度笑了一聲,道:“她這種態度,您也不生氣,倒是難得。”
“她這種態度已經算難得了。”宋清源說,“都已經到了這步,難道我還要去計較這個?”
郁竣說:“也是,畢竟您在她心里,依舊是個討厭的人呢。對于討厭的人,態度當然會輕慢了。不像對著喜歡的人的時候,那叫一個小心翼翼,謹小慎微,生怕出一點點問題。”
“我還想問你呢。”宋清源說,“怎么她去完濱城,回來好像更沉默了?”
“也許是需要考慮一些事情吧。”郁竣說,“不過我看她這個樣子,大概是已經考慮得差不多了。”
宋清源點了點頭,只是道:“希望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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