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么不……"
報警。
她突然發現自己問了一個蠢問題。
那是在他自己家。
自家都這么不安全,防不勝防的事情。
"不僅如此,從小到大,暗殺明殺,處處陷阱,沒有一樣是簡單的,在家里發現劇毒的毒蛇都是常見的事情。"
"黎小姐,你去幫忙處理吧,爺不肯走的。"
"他來就是為了你,你說話比我們好使。"
黎婠婠抿唇,看著戎毅渾身濕透道:"你也別站在這了,進來給我打下手吧,我沒處理過這個,我拿一套我舅舅以前的衣服給你,你先換上。"
徐元身材并不高大,衣服給戎毅壓根套不上,穿上就有一種滑稽感。
不過今晚誰也笑不出。
戎行野很快有些意識不清了。
黎婠婠在戎毅的指導下,給他上了止血的藥,再把傷口纏繞起來。
"這樣就可以了么"
"足夠了,只要接下去靜心養著,就不會有什么事。"
"我看他身上大大小小的新傷不少。"
"那是上次車禍留下的。"
黎婠婠一愣,想起了那次綁架。
"他還沒好全么"
"比你嚴重得多,后來又遇到了槍傷,這才病了。"
戎毅今天倒是知無不,讓戎行野睡下后,他朝著黎婠婠一鞠躬。
"黎小姐,今晚麻煩了。"
戎毅一直代表了戎行野。
與其說是戎行野的保鏢,可是沈確都要聽他的意思,他等于是戎行野的半個分身。
黎婠婠跟著戎行野那么多年,戎毅能把她看在眼里的時候并不多。
所以當他鞠躬那一刻,黎婠婠立刻后退了一步。
"你不用跟我道謝,這,我本來也不可能放著不管。"
"我道歉的不是為了這個,而是因為我的疏忽,讓爺,讓你受了那么多傷,我承認之前我并沒有用盡全力保護你,一是為了讓你徹底害怕在爺身邊,自己選擇離開,二……也是我自己的疏忽,并沒有把你的安危當回事。"
"我知道。"黎婠婠快速打斷他,把水杯遞給他。
"這些事情我都知道,我自己什么身份我清楚,你們看不起我,我也曉得,這些事我不想再提,既然你在這,我就上樓睡覺了,明天早上你們離開的時候把門給我帶上就好。"
她說著要走,結果發現戎行野的手居然一直死死拉著她的。
她嘗試這樣用力,卻牽動了男人的傷口。
"黎小姐!"
黎婠婠無奈地看著他,"什么意思"
戎毅道:"我去門口守著,麻煩你照顧爺了。"
他說著,直接從黎婠婠身邊走掉。
房間里很快就剩下她跟戎行野。
黎婠婠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一屁股坐在床邊,干巴巴瞪著戎行野。
"什么人,一身傷口還要跑到我這來。"
"你當你自己是超人啊"
"也不知道你那是什么家,就你這樣的誰敢跟著你。"
"這福氣就留給何嘉敏吧。"
"抓了蛇正好去燉湯。"
黎婠婠自自語把堵在心口的一股氣吐出來后,人也有點犯困,忍不住把被子給他蓋上,替他慢慢擦著脖頸后的肌膚,想讓溫度下來。
前半夜還好,到了后半夜,聽著靜謐的呼吸聲,她的頭一頓一頓,已經有些熬不住了。
嘗試著想把自己的手抽出來。
然而他的手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抓得牢固得很,跟個鐵鉗似的。
黎婠婠無奈,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靠著床板就這么睡著了。
后半夜的時候覺得冷,卻被一個溫暖結實的懷抱擁著,黎婠婠眼睛都沒睜開,在溫暖的地方蹭了蹭,繼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