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不知道肖墨恩帶她來這里做什么,正要回頭問,就見他走了過來,這一路走來,修長的手指輕撫這里的椅子,在沈馨予這身邊停住,淡淡的說道:二十六年前,這是孤兒院。
肖墨恩的記憶早已經迷迷糊糊,但他還是找到了這里,手指停在了最前面一排的椅子上,然后在椅子上坐了下來,這會兒,那年的記憶,清晰的在腦海飄過。
沈馨予側轉過頭,看著他那線條完美的側臉,迎著窗外透進來的光線,他顯得更加的深沉,就想陷入了深沉的回憶中。
他之前有告訴過她,他是個孤兒住在孤兒院里,在五歲的時候被一對英國夫婦收養,之后就去了英國。
沈馨予走到了他的身邊,坐了下來,這就是你當年住過的孤兒院吧
肖墨恩身子前傾,雙肘撐著腿,十指交叉,很平靜的說道:就是在這里,我遇到養母。
你昨天喝醉,是你養母出了事嗎莫名的,沈馨予的心里就是有這么一種感覺,所以開口問道。
肖墨恩看向她,今天的他沒有帶眼鏡,所有的五官呈現在她的面前,線條完美,顯得更加的俊美,霎時間讓沈馨予內心一怔,沉默片刻,他又轉過頭,緩緩的說道:她前天病逝了。
他的話很淡,很平靜,但是卻能讓沈馨予聽出他內心在哭,她終于知道他昨晚為什么喝醉了。
就在這里,這個位置上,我遇到了她和養父。五歲的他坐在這里祈求著天神讓媽媽來找他,而她卻到了他的身邊,他深深的記得,她臉上的笑,她用著不太好的中文問他叫什么名字然后摸摸他的頭,問他要不要回家。
回家,對于他來說是多么奢侈的詞,是那個年紀的他每天做夢的都想的事情,特別是她在握著自己的手時,那種溫暖。
就是那個給他溫暖的人,到最后,他卻沒有用自己的手溫暖她。
一些原因,我不能去參加的她的葬禮,這是我痛的原因。所以他才去買醉,想讓自己的疼痛的心麻痹。
但是,人們永遠不知道,就算是麻醉都只是麻醉痛感,卻不知道麻醉自己的感覺。
雖然不知道他是什么原因,但是這種感覺她能體會,原來,他們有差不多的經歷,四年前,最愛她的父親去世,她卻沒有這見到他最后一眼,當面對著前夫的絕情,所有的變化,她感覺自己的生沒有了意義,我曾想過要追隨父親一起去,但是,她卻選擇活下來,并且要活的更像父親的女兒,更堅強。
沈馨予想到這里,坦然的笑了笑,今天她再次詫異了,想不到看起來冰冷的肖墨恩卻還有著這么一面。
她緩緩地伸出手,放在他的膝蓋上,拍了拍,在這個時候,她選擇沉默,肖墨恩也不說話,臉色卻十分的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