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碧看著南城王世子陰沉的臉色,試探著問:"世子,你難道不愿意做皇帝嗎"
南城王世子不語。
"世子,你可曾怪我"沉碧忽然心里沒底,同時又十分的煩躁,要不是楚昀寧多事,按照歷史軌跡,南城王世子和云瀾太子聯合,已經攻下了南端的邊關。
又因為云瀾太子的作死行為,導致了云瀾屢屢戰敗,東陵乘機而入,南城王世子接連戰勝,名揚天下,成了手握實權的東陵第一王。
也在同一年,南城王退位將王位傳給了南城王世子,沒多久,東陵皇帝臥病在床,大皇子帶兵謀逆,被世子帶兵給俘虜,并且成功擊殺。
最后,有東陵皇帝的傳位詔書,世子成功登基為帝。
這些都被記入歷史了。
沉碧認為沒有人能夠違背歷史輪回,并且違背歷史的人必定會被反噬,不會有好下場。
南城王世子笑的有些勉強,拉著她的手只說:"時辰不早了,咱們也該回去軍營了。"
沉碧笑著點頭:"世子,我相信你一定能成功的。"
這話南城王世子笑而不語,并未回應半個字。
……
月色朦朧
楚昀寧卻沒了睡意,披著大氅坐在桌子前,一手執筆,一筆一劃的抄寫清心經。
起初字跡還算尚可。
嘎吱,碧秀端著蠟燭走了進來,又在桌子上添了幾盞燈,撥了撥燈芯,讓屋子里更亮了些。
"小姐,太晚了,小心累壞了眼睛。"碧秀擔憂道。
楚昀寧聞長長的嘆了口氣,將手中的筆重新放下,看著字跡一點點偏離。
其中還抄錯了好幾個字。
"小姐。"碧秀看了眼忍不住擰眉。
楚昀寧揉了揉眉心,腦海里不斷的閃現沉碧的話,再結合近一段時間的種種跡象。
她才后知后覺的發現了一點端倪。
"小姐是不是還在想著沉碧說的話"碧秀擔心楚昀寧再次被沉碧影響,又說:"沉碧……"
"碧秀,我不是因為沉碧。"楚昀寧心思有點亂了,她不會上沉碧第二次當。
只不過恰好她的話提醒了自己一些事。
"那就好。"碧秀松了口氣,又倒了杯熱茶遞到她面前,楚昀寧接過抿了小口又放下,看了眼碧秀,于是說:"你先坐坐,今兒晚上咱們聊聊知心話。"
碧秀點頭,彎腰坐在了一旁小凳子上:"小姐想聊什么"
"就聊聊皇上吧。"
碧秀惶恐:"小姐您還是饒了奴婢吧,奴婢不敢私底下議論主子。"
"那不論他,只論皇公子。"
見狀,碧秀只好說:"皇公子溫柔有耐心,對外對內都很仁慈,是個好男人。"
不驕不躁,體恤民心,賞罰分明,是個不折不扣的好皇帝。
楚昀寧陷入了沉思。
"小姐是不是想問皇公子的心思"碧秀忽然大著膽子問。
聞,楚昀寧猛然抬頭看向了碧秀,碧秀跟了她快三年了,對于她的事幾乎都能知道。
"皇公子對小姐的確有不同之處,十分的信任,沒有絲毫質疑,上次小姐生病,都是皇公子親力親為的照顧,只有換衣裳時,奴婢才能有機會接近小姐。"
碧秀還記得那天明文帝看楚昀寧的眼神,溫柔的能滴出水來,那是她從未見過的一面。
楚昀寧聞指尖搭在桌子上,時不時的敲擊兩下,腦海里有些亂糟糟的。
她從未有想過有一天能和皇帝沾染上什么關系。
從始至終都是明文帝需要什么,她提供什么,盡可能的幫著明文帝解決麻煩。
然后再對從明文帝得到自己想要的。
譬如,免死金牌。
在她看來,兩個人就是君臣合作,朋友知己,從未想過戀人之間。
而且自己從小接受的現代教育,都是一夫一妻制,根本沒辦法接受后宮佳麗三千。
楚昀寧還沒這么自信能讓明文帝廢黜后宮。
"那小姐是怎么想的"碧秀輕聲問。
她看得出小姐對皇上也不是沒有感覺,只是感覺的方向不一樣而已。
楚昀寧摸了摸下頜,然后在腦海里下想了一會:"朋友知己更多些,若是他受傷我也擔憂。"
但還不足以到愛情的地步。
"小姐,是不是在顧忌什么"
"不是。"楚昀寧搖頭,如果她認定了一個人,那她就會不計一切代價的和他在一塊。
除非那個人能走近自己的心里。
"小姐,皇公子真的是個好人,就連奴婢都能感受得到皇公子對您的不同,只要您開口,皇公子必定會滿足,也只有皇公子才能這樣毫無保留的寵著您。"
能得到一個帝王的信任,是多么奢侈的事。
楚昀寧卻笑了笑,不可否認的是明文帝對她毫無保留的信任的確會讓自己感動。
"小姐,有時候可以跟著自己的心意走,也許放下某些難以釋懷的,就能收獲幸福呢。"碧秀說。
楚昀寧微微一怔。
當初從蕭王府出來,圖的是什么,就是自由自在。
人生在世并不是只有談戀愛這條路可以選擇,尤其是和皇帝談戀愛,一不小心會要命。
抄家滅族都是有可能的。
"小姐,現在后宮已經被您打理的沒有人敢冒出頭了,您不必擔心,而且依照您的智慧,必定能坐上貴妃位置。"
楚昀寧搖頭:"我不是在乎王權富貴,被困在那個四四方方的城墻內,下半輩子都不能出來,活在規矩內,怪沒意思的。"
她現在已經經濟自由,可以實現游山玩水,瀟灑下半輩子的生活,何必要進宮找罪受。
天不亮就要起來,到處請安,處處提防著后妃的算計,一旦中招就死翹翹了。
防不勝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