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瀾營帳外烽煙四起,一聲賽過一聲吶喊,像是魔音穿耳,聚集在四面八方。
"這到底是什么東西"
"怎么回事兒,對方來了多少人"
云瀾太子忽然有些慌了,趕緊派人去打聽,不一會侍衛趕回來回稟:
"回殿下,東陵也派人來攻打咱們了,而且人數眾多。"
"什么"云瀾太子冷呵:"孤還沒去找東陵算賬,她們倒自己送上門找死了。"
"殿下,現在不是逞口舌的時候,還是趕緊想想辦法吧。"慧陸急了,兩國連夜來攻打云瀾,他們一點準備都沒有,鑼鼓震天,人心惶惶的。
云瀾太子拔出劍:"還能怎么辦,打!"
彼時的營帳已經快要分不清是敵是友了,三伙人混跡在一塊。
這一戰快到天亮了才堪堪結束,云瀾太子早已經不知蹤跡,云瀾的營帳也是一片狼藉。
明文帝或許沒想到這一戰打的這么痛快,繳獲不少兵器,以及一些吃喝用品。
"皇上,昨兒晚上東陵也派兵,讓末將怎么也沒想到。"
"若不是東陵,云瀾也不會被打的這么慘。"
"東陵昨兒可是派了二十萬兵馬。"
四個副將你一句我一句,連衣服上的血跡都沒干透,興致沖沖的在討論。
也不知等了多久,其中一個副將說:"此次云瀾太子戰敗而逃,連營帳都丟棄了,著實狼狽。"
"你難道不知道東陵為何攻打云瀾嗎"
"為何"
"那是因為云瀾太子老毛病又犯了,看上了東陵南城王世子的女人,惦記著要把人弄到手,結果被南城王世子給教訓了。"
"這事兒我知道,云瀾太子好色又沖動,仗著打過幾次勝仗就不知所以了。"
幾人都非常鄙夷云瀾太子的所作所為,堂堂一個太子居然在這種時候昏了頭。
等著聊完了,明文帝才說:"諸位先回去好好休息,等兩個時候,再處理戰后之事。"
……
連續做了兩天的伙食飯,楚昀寧揉了揉肩,已經累的胳膊都快抬不起來了。
"楚尚宮,皇上讓咱們來幫忙。"
一支軍隊朝著這邊走來,個個身穿著件圍裙,一副伙夫打扮,楚昀寧也毫不客氣的吩咐。
這頓飯做了足足兩個時辰。
營帳里飄蕩著一股香氣,這時李副將走了過來:"楚尚宮,東陵那邊也在學咱們種地呢。"
楚昀寧詫異,對東陵不太了解,但她知道此國還算富庶,國土面積不算太大。
"楚尚宮,您不想想法子嗎,還是有人偷學了咱們的秘方"李副將一聽這件事心里就不踏實,他懷疑是不是軍營里出現了叛徒。
若真如此,必須得想法子把此人揪出來,否則后患無窮。
楚昀寧擰眉,問:"這事兒靠譜嗎"
"我怎么敢騙您"李副將一臉真誠,生怕她不信,舉起三根手指頭:"我可以對天起誓。"
"這倒不必,我信你就是了。"楚昀寧并未懷疑,這段時間和李副將相處,此人除了脾氣有些沖,暫時還沒看出多余的壞心眼。
若是營帳里真的出現了叛徒,那這件事就必須要好好處理了。
安頓好伙食后,楚昀寧又聽說東陵下午還會去云瀾營帳處理后續的事,南端也會去,所以她想去東陵看看。
有了這個想法,楚昀寧直接去找明文帝,說明了來意之后,明文帝眉心緊皺:"你一個人去朕不放心。"
萬一出了點什么事,那他怎么辦
"臣總覺得東陵有些蹊蹺,卻又說不出來,擔心會不會有什么陰謀。"
在這個時代還沒有普及大棚種植技術,東陵即便聽說了南端可以種植最新鮮的瓜果蔬菜,也無從下手。
"朕陪你一塊去!"
"皇上!"莫公公嚇了一跳,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您可萬萬不能冒險,若有個什么好歹,可怎么交代啊。"
楚昀寧點頭,帶著明文帝去目標太大了,搞不好還要被人追殺,所以為了保險起見,她寧可自己去。
"這件事就這么定了。"明文帝一臉堅決,不容置疑,甚至連時間都確定好了。
無奈之下,楚昀寧只好點頭答應了。
"皇上,東陵使臣給您送了信。"
"東陵"
明文帝和東陵并沒有什么交情,但既然人來了,就讓人把信送了過來。
一封信上寫著故人二字,明文帝打開一看,又把信給了楚昀寧:"你看看吧。"
這個故人是宮沅,現在改名沉碧。
"原來是沉碧姑娘。"楚昀寧眼皮跳了跳,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欣慰。
當初把沉碧送出宮,是她說要過閑云野鶴的生活,游歷大江南北,此生絕不入王侯家。
但現在沉碧卻成了南城王世子的身邊人。
這又怎么說
"沉碧就是當初宮二姑娘。"楚昀寧解釋。
明文帝沒什么印象,只記得她性子很安靜,不怎么說話。
"當初沉碧入宮每天都會去青鸞殿陪著北北,她是個冰雪聰明的女子。"
不僅聰明還很漂亮。
難怪云瀾太子著了迷似的要攻打東陵,原來是為她。
"那沉碧姑娘來信,又是什么意思"莫公公問:"會不會是想著要跟著咱們合作"
對于太聰明的人,楚昀寧把握不透,沉碧是她見過位數不多的聰明人,很清醒,知道什么該爭什么不該爭。
"東陵一直都是云瀾的盟國,南城王世子只是領兵打仗,未必能做的了主。"
除非南城王世子想要造反。
造反……
楚昀寧嘴里反復念叨,立即派人去打聽南城王府的事。
很快就得到了消息,現在的南城王世子是尋找多年才找回來的,生母不詳,南城王很寵愛這個兒子,一找回來就冊立為世子。
沒多久就領著世子出來開闊眼界,將兵權全部都交給了世子。
"南城王一定愛極了世子的母親。"只有愛屋及烏,才會這么信任一個人。
南城王膝下少說也有二十幾個兒子,偏偏寵找回來的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