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真的,謝謝。"他只說得出這句話。
燕竹生擺擺手,送客。
謝允伯回城時,恰在城門口與謝容鈺碰上了。
"寧兒現在在哪兒"
謝容鈺道:"祖父本想送她去金陵,她不愿意,在壽王世子的護衛護送下,現在人在西境,當了個教書先生。"
"西境"謝允伯又是憤怒又是難過,"那兒貧瘠,生活艱辛,風沙還大,怎么能去那兒呢"
"她應該有自己的想法。"
謝容鈺想起傳回來的音訊,做了這么個判斷。
"父親放心,妹妹現在安然無恙,我已派人守在了那里,會保護好她的。"
謝允伯想了想,還是不放心。
"我去會會壽王世子,問他是想怎樣。"
"父親不用去了,壽王世子領了外差,還沒回來。"
謝允伯猛地回頭。
"外差"
在寶平縣的許澄寧正伏案寫字,還未進冬月,外面已經風雪呼呼,天寒地凍,她寫一會兒就要偎著火盆烤一下手。彤星抱著黑將軍在她身后拱來拱去地玩鬧。
"許先生!你要的東西到了!"
許澄寧聞聲擱下筆,推開門跑了出去,見大柱子推著板車站在門外,半個人已經白了。
看門的跛腳老漢把門開大,與大柱子一起把板車推進來。
跛腳老漢叫頭叔,是個從沙場上隱退下來的老兵,據說他的腿就是在戰場上跛掉的,但現在還有幾分在軍營里學到的功夫。
他在寶平縣住了有些年,窮困潦倒。許澄寧想到現在寶平縣也偶有異鄉來客,怕書院的孩子會遇到危險,所以雇了他當書院的門房。
板車被推進來,上面方方正正的東西也覆滿了雪,許澄寧拍了拍,將表面的油布揭開,見里面一摞一摞的書完好無損,心里便放了心。
"多謝多謝!辛苦柱子叔!"
許澄寧痛快地給了錢,請他烤烤火再走。
大柱子擺手道:"我在這里長大,這點雪不算什么,瞧我,出去一趟,還只穿兩件呢。"
許澄寧佩服,她自己是出門都不大敢了。
"說來,這路修了果然就方便多了,路寬了也好走了,之前三四天的路現在一天就能走完。"
許澄寧笑道:"等以后有了馬有了牛、驢、騾子,還能更快。"
"那得賺多少錢才買得起!"
大柱子把書搬下來,然后又從包袱里掏出幾盒藥膏子。
"差點忘了,許先生,這也是你的。"
"多謝!"
許澄寧送走了大柱子,把書擺放好,然后叫道:"彤星,過來!"
彤星搖搖晃晃走過來,小臉凍得紅紅的,有些皮糙。
許澄寧挖了一塊膏子,給她抹在臉上揉開,彤星嗷嗷地喊冷。
正巧看見許燦星走過,許澄寧也把他喊住。
西北天冷,她們三個女孩子還精細點,許燦星是真的糙,都有凍瘡了。
許澄寧挖出膏子,在他左臉、右臉和額上各點了一下,然后幫他抹勻。
"這盒給你,記得要天天擦,這兩盒你去拿給云叔。"
許燦星有些不自在,抱著藥膏子趕緊走了。
許澄寧給自己也抹上,捂在火盆邊烤火
忽而聽見門外呼呼的風雪聲中,似有說話的聲音,聽不真切。她沒在意,不一會兒又聽見了輕微的腳步聲,似是往她這間屋子來的。
她抬起頭,與此同時聽見輕輕的叩門聲,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澄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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