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赤腳翻箱倒柜才找到七八顆春露丸。
他將藥丸交給許一山囑咐道:"以后你再找我也沒有了。我以后也不再做春露丸了。你小子莫想哄你爹,爹曉得你是給誰要的。"
許一山吃驚地問:"爹,你曉得是誰要明明是我要的嘛。"
許赤腳就笑,拍拍兒子肩膀道:"你小子從來就沒看起過爹的藥丸,如果老子不是你爹,你早認定你爹在搞歪門邪道了。小子,你記住,我們許家三代行醫,絕非浪得虛名。你想要的,我都能給你制出來。你想不到的,爹也會造出來。等著吧,不把長生不老藥造出來,我許赤腳死不瞑目。"
許一山沒閑心聽爹胡吹了。他要急著趕回洪山鎮去。
段焱華打來電話,催問他與黃大嶺的談判進行到什么環節了。他告訴許一山,這段時間他抽不出一點空來關注虹橋重建的事。招商局剛成立,所有工作都得從頭開始。關鍵是外商團在下個星期來茅山考察。黃山已經下了死命令,不惜一切代價留下外商。
段焱華說的外商團,自然是嚴華那幫人無疑。
嚴華與許一山有過一段通話記錄,嚴華告訴許一山,希望他來的時候,許一山能全程陪在他身邊。
許一山給他解釋,自己不是負責招商工作的,有更大的領導負責與他對接。請嚴總放心投資。
嚴華沒再說其他,掛機前留下一句話,如果在茅山縣沒見到他許一山,他會扭頭就走。
許一山不擔心嚴華會走,有段焱華接待,嚴華想走也走不掉。現在全縣人的眼光都盯在外商投資這件事上,如果人跑了,段焱華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回到鎮上,許一山先去快遞點將春露丸給陳曉琪寄了過去,拍了快遞單號后,將圖片發給了陳曉琪。
陳曉琪的電話很快就跟了過來,她告訴許一山兩個好消息,第一個是柳媚的學生已經通過初賽,成績還不錯。接下來就該接受節目方的系統培訓,等待一個月后的復賽。
第二個消息是她準備在兩天之后回來。
如果說第一個消息算是好消息的話,那么第二個消息許一山根本感覺不到好在哪里。
陳曉琪回與不回,他都是以一個光棍的形式存在。陳曉琪回來,反而讓他心里有一絲說不出的滋味。畢竟,魏浩天天都守在縣里,他與陳曉琪的單位僅僅一街之隔。
每次一想起魏浩,他都覺得像吞了一只蒼蠅一般的難受。特別是張漫與他見過面之后,他出手就給了張漫一張存有五十萬的銀行卡。雖然張漫沒說這筆錢是什么錢,分手費還是補償費,但許一山心里還是有點譜,這筆錢給得很不尋常。
張漫說過,她是魏浩的紅顏知己。許一山后來想,什么紅顏知己,不過是遮了一層布的齷齪關系而已。
張漫這事出來之后,許一山愈發看不起魏浩。
這種朝三暮四的男人,簡直就是一個人渣。他本來有家有室,卻與張漫不秦不楚。如果說,他與張漫好是追求愛情的自由,那么他肆無忌憚地追求陳曉琪,簡直就是一種違背公序良俗的無恥行為了。
當然,換了別人,誰也沒他那么明目張膽。
可是在茅山縣,他是披著一件華麗的外衣而來的,誰都知道他在茅山縣不是長久之計,更不知道他未來將會有一個什么樣的光輝前途。因此,沒人會去得罪他。
即便是許一山,明明知道魏浩一直在糾纏陳曉琪,他也只能敢怒不敢。畢竟,陳曉琪還沒與他正面談起過魏浩的事。他也不清楚陳曉琪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
"你會來接我嗎"陳曉琪問。
陳曉琪從燕京回來是乘飛機,衡岳市還沒有機場,她只能在省城落地。
從茅山縣去省城,至少要三個半小時。
許一山還在遲疑,那邊陳曉琪已經不高興了,道:"算了,許一山,我知道你現在是個大忙人。我不要你來接了,我自己坐高鐵回去。"
陳曉琪不讓許一山去接她,卻將航班信息給許一山發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