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許一山有些不高興,便問他道:"你怎么了"
許一山往椅子上一坐,頹然道:"書記安排我辦個內部刊物。我對辦刊什么都不懂,怕誤了鎮里的大事。"
白玉微微一笑道:"這件事你沒回來之前我已經聽說了。這樣也好,你安心辦你的刊,其他事一概不管。不管事就沒事,管了事,事就多。而且,依我看,洪山鎮接下來會有大事發生。"
聊了一會,白玉都是在勸許一山愉快接受鎮里的安排。
她壓低聲說道:"反正你在洪山鎮又不可能呆一輩子。就算你想呆下去,別人也不會讓你呆下去。"
許一山感覺她話里有話,聯想起之前與老皮匠的聊天,驀地明白過來,原來自己在某些人的眼里,已經成了別人的擋路石。
他想來想去,一直沒想明白一個道理。自己之前與這些人都不熟悉,怎么他一來,就成了別人的眼中釘了
他仔細回想了來洪山鎮的所作所為,感覺并沒得罪任何一個人。
如果說得罪人,唯一的人應該就是段焱華。
他得罪段焱華的第一件事,就是當著廖老的面,將洪山鎮防洪大堤批得一無是處。
其實他不是故意去批的,而是以他的專業知識認為,洪山鎮的防洪大堤是一個危險的舉措。一條河高出鎮子幾米高成為一道懸河,這在水利上是大忌。
雖然段焱華在防洪大堤上花了心思,下了血本,將洪山鎮河段弄得漂漂亮亮,但這些都是浮在表面上的美麗,一旦再來一次大洪水,這些都將被洪水摧枯拉朽。
許一山認為,治理河道最佳的方案就是疏通。洪河水面并不寬,水流也不急,每秒流量都在可控范圍。如果采用疏通的辦法,河道會逐年下降,最終降到水平線以下,從此就可一勞永逸。
政見不和,最明顯的表現就是段焱華一直將他排除在權力圈子之外。
當然,即便他進了圈子,未必就有權。
在洪山鎮,段焱華是當之無愧的一哥,就連鎮長劉文,在很多問題上也只能附庸在段焱華的意見之下。
門外走廊上靜悄悄的,看不到一個人影。
落日的余暉將天空染得血紅,暮歸的鳥兒在夕陽里舞動靈巧的身影,一切都顯得那么安靜。
白玉看四周無人,突然小聲道:"黃大嶺在催鎮里退還他的保證金。如果鎮里拿不出錢來,就把鎮東邊洪河邊山的土地作價抵押給他。"
洪河東邊有一塊遼闊的土地,過去是洪山鎮的糧倉。因為是沖積小平原,因此土地特別肥沃。
只要往地里撒一把種子,到了秋天,就能收獲豐厚的果實。
洪山鎮居民至今還有將近一半的人口口糧從這塊土地上孕育出來。它是洪山鎮最后的一片良田,是洪山鎮百姓賴以生存的最后根據地。
"他想得美。"許一山脫口而出道:"就算這片地要開發,也不該成為房地產小區。"
白玉試探地問:"不開發成住宅小區,還能做什么用"
許一山沒說話了,在他心里,已經有一片藍圖,洪山鎮要想獲得可持續性的發展,就得從房地產的坑里跳出來。
當然,他知道自己的建議一定會被段焱華否決。
因為段焱華的執政理念是要將洪山鎮打造成為衡岳地區最宜居的鄉村風情小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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