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茹并不知道許一山的真實身份。在她看來,許一山應該就是像顏八這樣的人,身上有幾個錢,目空一切,斜睨天下的暴發戶而已。
時代變遷,催生無數暴發戶。有了錢的人,便努力想要改變在別人眼里的形象。
比如洪山鎮的洪荒,在山里建莊園的顏八,都是一樣的人生。
顏八發家,有跡可循。洪荒致富,至今是個謎。
但無論顏八和洪荒有多大的家當,在黃大嶺的眼里,他們都是暴發戶一族,比不得他來得正統。
暴發戶隨機,貴族需要時間沉淀。通常,缺少百年傳承的富貴人家,都屬于暴發戶一類。換句話說,貴族五百年才出一個,暴發戶分分秒秒中就能產生。
衡量貴族與暴發戶之間的區別,不在于誰擁有多少財產。而在于家族的文化傳承,價值取向以及道德的標準。
茅山縣富人不少,能比肩洪荒和顏八的卻不多。即便如此,洪荒與顏八,在黃大嶺的眼里心里都是上不得臺面,缺少格局的人。
黃大嶺自認他才是正統的貴族一類,至少,他的家庭出身就超過洪荒和顏八兩代。
茅山賓館是黃大嶺的根據地,每年從茅山賓館流出去的資金,至少在十幾個億以上。
小茹就是黃大嶺親自從莞城帶回來的姑娘。
黃大嶺出差莞城時,朋友送他去醒酒,服務他的正是小茹。
閑聊中,黃大嶺得知小茹老家就是茅山縣人時,當即憤而坐起身道:"我茅山縣的人,怎么能淪落到伺候人的地步"
小茹苦笑道:"都是為了生計。天下之大,哪里有飯吃,哪里就是我們的安身之處。"
黃大嶺從莞城回來后,第一個念頭就是將小茹帶回茅山縣。
小茹起初不愿意回來,莞城的繁華與茅山縣的冷清,在她心里形成一道分水嶺。繁華地方,隨便都能活命。冷清場所,拼盡所有力氣未必能吃飽肚子。
黃大嶺給了小茹洗腳城股份,兩人約好,賺了錢,37分成。
有了小茹在,茅山賓館的"云上"洗腳城從來不缺技師。
云上洗腳城的技師每隔兩個月,必換一批新人。這些新人,就是小茹嘴里說的新茶。
顏八是云上洗腳城的常客,他有一半以上的業務都是在洗腳城辦成的。他是云上洗腳城的至尊客戶,每次來,小茹都會親自出面招待。
當然,顏八常常出入洗腳城還有另一個目的,這個目的就是接觸洗腳城真正的老板——黃大嶺。
然而,到現在為止,顏八還是沒能與黃大嶺有過任何形式的接觸。
這些,許一山茫然無知。
小茹柔聲對許一山說道:"許總,你怎么那么緊張我又不會吃了你。"
許一山睜開眼,卻不敢去看她。
他只要眼光看過去,便會看到一片山巒,奇峰突起,仿佛秀美山林,盡入眼底。
"我不緊張啊。"許一山自嘲地笑,解釋道:"只是有點不習慣。"
"慢慢的,你就習慣了。"小茹輕輕地笑,雙手落在許一山的胸前,柔柔一動,頓時如有一股電流穿過許一山的身體一樣,他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
"這里很敏感"小茹逗著他問,手指頭卻不停,輕柔如羽,點點輕觸。
許一山強忍住蓬勃的沖動,闔上雙眼道:"還要多久"
小茹輕輕一笑,"既然來了,就不要問時間。到了時間,我自然會讓你走啊,要不,我就虧了呢。"
許一山嗯了一聲,不再出聲。
小茹問道:"許總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許一山搖搖頭,道:"誰說的不是第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