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車夫已將吳印和趙介先前騎過來的馬牽來,馬車是早已在外等候的。
蕭真一提氣,躍上了其中的一匹馬兒,簡單的說了二個字:解夢。雙腿夾緊馬腹,‘駕——’的一聲,馬兒迅速朝著城外飛奔而去。
阿真,你去哪啊?柳氏朝著蕭真的身影喊道。
應該是去皇陵了。吳印看著蕭真的身影消息后問趙介:怎么回事?
趙介搖搖頭。
先回家吧,其它的事用過午膳再說。柳氏嘆著坐上了馬車。
京城的繁華依舊,就連建筑的模樣也沒有變化,一切的一切仿佛只有時間是逝去的,真正應了那句‘物是人非’的話。
蕭真騎著馬并沒有過繁鬧的街道,而是尋了小路直奔城外。
皇陵在帝王山最高的那座山峰,山峰上頭常年云霧繚繞,偶爾云霧散去,就能看到一條飛龍盤旋在那山頭,每當這時,城里的老百姓就會朝那邊叩頭跪拜。自然,那不是真的龍,而是花了幾十年的時間雕刻成的守護皇陵的石龍。
蕭真這會去皇陵是碰碰運氣的,看看時彥還在不在?這二天發生的事太過怪異,先前她在白霧中看到的都是一種假相,至少不是現在時刻的人事物,而昨晚白霧中的人卻出現在了她的面前,最古怪的地方在于她根本就不認識這個斐夫人,一個不認識的人又怎么可能被她夢到?
駕——蕭真雙腿一使勁,馬兒奔盡全力朝著帝王山去。
帝王山周圍的天氣向來無常,一進入范圍,晴朗的天空瞬間陰云密布起來,天空中甚至還下著細細小雨。
終于,皇陵就在眼前。
蕭真飛身下馬,望著眼前有著千步之階的天梯,一提內力,身子已經在了天梯之中。
來者何人?皇陵重地,不可擅闖。十幾名拿著劍的侍衛突然從周圍沖了出來。
蕭真看了這幾個侍衛一眼,覺得他們穿著的盔甲有些眼熟,而且挺舊了,目光落在侍衛們的腰帶上時愣了下,那腰帶很平常,與所有士兵的一樣,不同尋常的是腰帶的腰扣上刻著的是一把劍的劍樣。
你們?蕭真垂于腿側的手,手指微微顫動了下,大漢的將軍,旗下的士兵盔甲是一樣的,而為了區別陳營,腰帶的紋樣各不相同,當年恩師旗下的士兵,腰帶上都會刻著一把劍的劍樣,恩師去逝之后,她不僅繼承了一把劍,僅剩下的那些士兵也歸了她管,可論年紀,他們都該和她差不多老了。
大嬸,這是皇陵,擅闖者格殺勿論,你趕緊離開吧。見蕭真不說話,只是目光微動的望著他們,其中一名侍衛好聲說道:你是不是迷路了?需要我們幫助你回去嗎?
你們的這身盔甲是你們的父親給你們的吧?蕭真的聲音外人聽著正常,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有多么的激動。
侍衛們互望了眼,疑惑的望著蕭真:大嬸怎么知道?
真的是啊?蕭真心中欣喜:你們的父輩不是得到先帝的特赦允許回家和親人團圓嗎?怎么你們會在這里?她當然知道,當年瑞王叛變,恩師他們戰死,幸運活下來的少數士兵是她讓先帝大赦,允許他們回家和親人團圓安享人生:你們的腰帶,那是司徒家族的標志。
大嬸認得這把劍?侍衛指了指腰帶上的標志。
何止認得,如今她就是這把劍的主人啊,蕭真笑笑說:我的幾個弟弟,當年也當過兵,他們的腰帶和你們的一模一樣。
真的啊?侍衛們一聽蕭真這話,臉上的冷肅表情就沒了,一個個都活躍起來。
這確實是我們父輩的盔甲。
是啊,當年先帝雖然特赦,允許我父親回家,可父親說萬千將士的英靈都葬在了帝王山,他要是一走,山上的草就沒人收拾了。
我爹也是這么說的。
我爹也這樣說,還說他老家在最北邊,他回了老家,死去的兄弟們就沒法在祭祀的日子吃上香火,也留了下來。
后來咱們的父親們就在帝王山腰里住了下來,就在那里。其中一個侍衛指了指隔壁的一座山峰上的半腰。
我們每天都要在陵墓那邊巡邏,皇陵這邊是最后來的
,剛好遇到了大嬸您呢。
大嬸,你要不要去咱們村子里玩玩,說不定你和俺們的爹認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