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欠字,讓蕭真的心里不好受。這原本應該是她所承擔的,卻也把子然牽扯了進來。
想到先帝臨死前跟自己所說的那翻話,下一世倆不相見,若真有來世,真的能做到不相見嗎?他們倆人之間,到底是誰欠了誰?
一世債,當世還。或許只有這樣,來世二人才能不相見吧。
深冬的雨,冷得讓人直打哆嗦。
除了那一次進宮,蕭真自此之后便沒再進宮里,而是在家里和孩子們相處,偶爾聽聽喜丫帶回來的小八卦。
自皇后的詔書下來之后,宮里就派了二位姑姑來陸府教陸心遙一些宮規,心遙是個懂事又乖巧的孩子,只要嬤嬤所教,都會認真的學。
而晚上,蕭真則會花一個時辰的時間教女兒一些基本防衛的武功,以前沒怎么和女兒相處,如今相處了之后越發覺得這個二女兒的性子實在是太靜了,靜的有時都感覺不到她的存在。
陸心悠自生了娃后每隔幾天就會抱著孩子回娘家看蕭真和柳氏,大女兒是讓蕭真最為放心的,她看著禹兒長大,看著他考取功名,也看著他為心悠了等了好幾年,如今二人極為相愛。
小兒子韓秋性子結合了心悠的開朗和心遙的安靜,隨著年紀一天天的長大,生意的頭腦也漸漸顯露,難怪當實韓家大哥說要讓他接了韓家的生意。
三個孩子不能說特別的優秀,但與別家的孩子相比,也是好出許多。
蕭真最近在想一個問題,子然這么聰明的人,是不是因為娶了她,生出的孩子才智才這般不上不上的?當然了,這個問題她是永遠沒有任何答案的,總歸一句話,一家人幸福平安的在一起就好。
韓子然一直很忙,總是早出晚歸的。
過年的前一天,整個人突然發起了高燒,這可是嚇壞了大家,畢竟這些年來韓子然別說發燒,就連小病小痛也是沒有的。
蕭真在給昏睡中的子然擦臉時,發現了他的鬢角有了一些白發,盡管面龐依然年輕,但從這白發來說,他們已經在慢慢老去。
蕭真走到銅鏡面前端詳起自己的頭發來,平常梳時沒注意,如今細細一看,黑發中不時的會發現幾根白頭發。
小神醫來過后開了藥,沒好氣的說:這韓子然還以為自個是年輕人啊?人到中年,再忙也要休息,日后身體真出什么問題了,我也沒辦法。姐,你干嘛呢?
小神醫見家姐突然走過來在他頭上找著什么。
我在找你的白頭發。
小神醫:……
你說咱們相差也就那么幾歲,怎么你的頭發就這么黑呢?找了半天連根白發也沒有。
小神醫:……從藥箱里拿出了一瓶藥丸來放在桌上。
吃了這藥,會沒有白頭發嗎?蕭真臉上一喜。
小神醫翻翻白眼:生老病死是常態,人逐漸老去自然會有白發,這是給姐夫治寒邪的藥。
好吧。蕭真顯得有些失落。
小神醫奇怪的看著自個姐:姐,你以前好像不太注重皮相啊,怎么幾根白頭發就讓你這般在意?
我自個倒是無所謂,就是想讓你姐夫不要這么早白。蕭真看著雖還發著高燒,但這會臉色已好了許多的子然。
自然而白的頭發,就算有辦法變回來,那也是逆天行事,對身體無益。小神醫端起藥箱子就要走。
望臨,你要不要搬回來住?蕭真叫住他:如今你一個人住在那里,不覺得孤單嗎。
姐,蔡望臨看著蕭真道:我要出去一趟,可能三五年,也可能十來年。
小神醫常出去行醫治病,但以前最多也就一二年,如今竟然要去三五年甚至十來年:怎么去這么久?
我在這里也留了近二年,是時候出去走走了。
這十年也太長了,等你回來,估計我頭發已全白。蕭真心里不太樂意望臨出去這么久,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小神醫神情略有些落寞。
蔡望臨哈哈一笑:頭發白不白沒關系,只要你能還活著就行。
臭小子,你咒你姐呢?說著就要去打他。
蔡望臨趕緊跑了出去。
后半
夜時,子然的燒退了,整個人還是虛弱的很,蕭真端了一碗白粥喂他吃后他才沉沉睡去。
子然這一病,整整養了半個月才好轉,后來,他索性把朝事都丟給了韓禹他們。
皇帝在這期間不時的賜下珍貴的藥物下來。
過年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