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世,倆不相欠。蕭真喃喃,有些惘然。
對于生死她看得很淡,人活著總歸一死,區別于如何去死,對她來說,姒墨的死,她到現在都覺得是夢一場,一直以為活的好好的人,哪怕不停的有人跟她說他的身體很差,她都覺得他應該會很快就好起來的,最后一次見面,他卻死在了她的身邊,他緊緊挨著他,就像是熟睡了一般。
那臉睡去的臉,太年輕了,太年輕了啊。
倆不相欠,他們之間真的已經不再相欠了嗎?
姐,信中說什么了?見蕭真發怔的模樣,趙介問道。
一些道別的話罷了。蕭真說完,走到白燭前將信直接燒毀了,看著在火中燃盡的紙張,低嘆了一聲。
白氏父子還在看著拿到的兵符。
夫人,你打算怎么做?想到先前蕭真所說的以殺止殺,白父心中滿是不安,這位長得一臉溫和可親,實則雙手沾滿了鮮血的百勝將軍那可真是說殺就殺的啊,絕不含糊。
有了兵符,就更好辦了。不是嗎?蕭真奇怪的看了白氏父子一眼,這倆爺子不安的神情都寫在臉上,不知道在不安什么。
以殺止殺?白皓詢問。
這是下下策,現在,我得先去趟魯國公府。蕭真說道:以大將軍的身份。
眾人都愣愣的看著她。
家姐,大將軍都死了多年了。小神醫怪叫道:魯國公可不知道你就是大將軍啊。
難道我就不能是隱居嗎?見大家都非常不贊同的表情,蕭真挑眉:你們覺得不行?
夫人,就算您有兵權在手,可離京城最近的兵力就是晉縣,也不過一萬多人。等你把所有……
白皓的話被趙介截斷:你們說的這幾個都不是什么問題。
這不是問題,那什么才是問題?白皓父子異口同聲的看向趙介。
小神醫在這一刻用手拍了拍額頭,他真是平安日子過習慣了,不知道家姐他們的匪風很盛的。
趙介摸摸頭,疑惑的道:擒賊先擒王,這魯國公府的命咱們隨時可以取啊,兵符并不是留給姐的,那是先帝給太子的,放在咱們這里,也不過是太子的保障而已。
什么意思?白士聰覺得自己是不是老了,怎么沒聽懂這趙介話中的意思。
他說的話有那么難懂嗎?趙介道:就是魯國公要是不聽話,直接殺了就行。
那可是王公大臣。白士聰驚呼:怎么可以隨意殺害?
他本就已經是大逆不道之罪了,蕭真奇道:在他不遵圣旨的那一刻,不該殺嗎?
白士聰:……
蕭真爽朗一笑:白大人不必擔憂,咱們說笑呢,哈哈哈哈。
白家父子:……看起來是一點也沒像說笑呢。
蕭真坐了下來,溫和的道:如今先帝剛去,不能在這個時候亂上加亂了。再者,我對魯國公的印象還是很不錯的,這個時候,他自然也要為他的外孫做一些打算,人之常情。
白家父子心中輕吁了口氣。
家姐,你一旦恢復了大將軍的身份,是日后要回朝堂嗎?小神醫問。
恢復身份也只是為了方便帶小皇帝離開。蕭真當然不會再回朝堂,她從來對朝堂都沒有過興趣,再者子然日后是要歸來的。
離開?白家父子這回又跳起來了,白士聰急急道:夫人,你要帶皇上去哪?
我在哪,他自然在哪。
什么?這,國不可一日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