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介嘀咕了一句:我覺得沒孩子挺好的,多自由。氣得方香兒一個晚上都沒跟他說話。
大家守歲守到半夜時,這天竟下起了大雪。
今年的第一場初雪竟然是在大年夜,蕭真活了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碰到,且一下這雪就很大,堪稱真正的鵝毛大雪,那雪勢像要把天地都掩沒了似的,如飛絮般滿天滿地。
見韓子然一直望著窗外看著大雪出神,蕭真笑問:這雪很好看嗎?
韓子然轉過身,面色竟是難得的嚴肅,憂心的道:我擔心今年會是災年。
蕭真愣了下,屋里只點了一根燭火,并不明亮,韓子然俊美溫和的面龐在這并不明亮的夜色之中比往常多了一絲冷峻肅厲感,他雙手負于身后,挺直的身影,如深山濃黑一般的深沉雙眸,在望向她這一刻,在說出災年的那一瞬間,一臉的憂國憂民之相。
怎么會是災年呢,只是這雪大了點而已,又下得急。蕭真因為懷著孩子一直在床上躺著,這會起身下床:說不定老天想一次性下完呢。
怎么起來了?韓子然趕緊走過來扶她。
讓我看看這雪。
才走到窗邊,雪氣與冷風就撲面而來。
韓子然趕緊給蕭真搭上了析外罩:別著涼了。
當蕭真看到天空的顏色時,也就理解為何韓子然會說那災年二個字了,這大年夜的夜色連一絲光也沒有,天空陰沉的可怕,除了黑就是雪的白,黑白的二種顏色加上這刺骨的寒風,確實有骨子不詳之感。
說不定只是一時現象。蕭真依靠在韓子然的懷里:你別擔心。
我就算擔心也做不了什么。咱們睡吧。
蕭真點點頭。
隔天,蕭真起床時已經是午時,她原本睡得沉,是被外面二孩子的歡笑聲吵醒的。睜開眼看向窗外,一度還以為沒有天亮,既沒有天亮,小悠兒與小韓華怎么就起床了呢。
待外面隱隱傳來了章氏與任氏的聲音,她才發覺不是沒有天亮,而是這天色陰暗之故。
梳洗的東西早已給她放好,起了床穿戴好,蕭真倒了些熱水梳洗,打開門時,這雪還在下著,比起昨晚小了很多。小韓華與小悠兒不顧雪冷正在院子里堆雪人玩,很快,雪花就堆滿了二小孩的發絲,玩雪的童趣她已很久沒有了,如今在女兒身上看到倒是懷念起幼時來,不經意抬眸在看到屋頂那半腿之高的積雪時愣了下。
夫人,您起來了?小人這就給你拿點稀粥去。任氏見到蕭真出來,趕緊去熱粥了。
娘。小悠兒跑過去抱住蕭真的腿蹭了蹭。
嬸嬸過年好。小韓華很懂禮貌的給蕭真行了個禮。
蕭真清了清二個孩子頭上的雪,笑說:堆雪人好玩嗎?
好玩。
二小孩說著又去玩雪了。
僅僅一個晚上這雪就堆得如此高。蕭真看了看院子周圍,被清理的很干凈。
章氏從灶房里出來,手中拿著燙爐子,招呼著二孩子趕緊來烘烘手,又用帕子揮去落在二孩子身上的雪花,聽到夫人這么說就道:今個打開門,小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晴,那雪實大是堆得厚。悠兒小姐倒是開心得很,整個人都撲進了雪里去玩。
蕭真想像了那場面,輕笑了幾聲。
見蕭真要去廊上坐,章氏趕緊又進屋拿了厚墊子放到廊中的凳子上。
蕭真一坐下,任氏就端了熱好的棉粥來。
正當蕭真喝著粥時,柳氏一臉難受的從大門處走了進來,身邊的貼身丫頭正在安慰著她。
大嫂,怎么了?蕭真放下粥碗關心的問道。
柳氏在旁坐了下來,用帕子擦去眼角的濕潤,勉強笑道:沒什么。你懷著身子,那些傷心的事就別聽了。
是什么事呀?大嫂這樣,我這心里就更好奇了。大嫂,你可別吊著我,要不然我得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