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蕭真醒來時,發現身邊的位置已經空了。
這么早就起了嗎?蕭真伸了伸懶腰,昨晚他應該沒睡好吧。雖然不久之后他躺了下來,但全身并沒有放松,從他有些亂的呼吸聲中便聽得出來。
他和吳印覺得把韓子然帶來這里是理所當然的,可子然的心里呢?沒有記憶沒地方可去,好不容易說有個人認識他,忐忑不安之余只得跟著來。
這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子然極有可能對這里的一切都抱著懷疑的態度,哪怕是對她這位妻子。一如一個陌生人來到了陌生的環境那般。
蕭真出了屋,便聞到了一陳飯香,是從灶房里傳來的。
愣了下,朝著灶房走去,灶門開著,一道修長的身影正在忙著做飯。
子然竟然在做早飯?蕭真大訝,想到昨晚他所說‘以后燒飯做菜洗碗這些都他來’,看來不是說說而已啊。蕭真嘴角微揚,突然有種‘歲月靜好’之感,看著子然有條不紊的做這做那,仿佛灶房的應用對他來說很是得心應手,不像她手忙腳亂的,不管是在祝由術里還是在現實中,她還真沒有見過他這一面,安
靜的看了會便去梳洗了。
當韓子然將所有的一切都準備好,出來想叫蕭真起床時,便看到他的妻子正在用冷水洗臉,趕緊進灶房端了盆熱水出來。
等一下。
蕭真抬頭時,見韓子然將盆里的熱水倒在了她洗臉的冷水中:天冷,加些熱水會好一些。
好。蕭真開心一笑,其實這水是剛從井里打起來的,并不冷。
早飯我已經做好了。韓子然看著妻子的笑容,妻子笑起來一如她的手給人的感覺一樣,很溫暖。
一早起來就看到了,聞著可真香。
希望我的手藝沒有變。
看來子然是認定以前的飯菜是他在做的了,蕭真摸摸鼻子,暫時就先這樣吧。
這也是蕭真第一次吃到韓子然做的飯菜,第一口菜吃進去時,她便驚訝的看著他。
怎么樣?韓子然略微期待的看著她。
好吃。蕭真還真難以相信子然做的飯菜竟然這般好吃,不輸祝由術里的韓母啊。
韓子然笑笑,也用起了飯:灶屋里沒有面粉,無法做饅頭,所以只能吃飯,今天咱們去鎮上嗎?你要去買面粉做饅頭嗎?看著這些可口的飯菜,蕭真竟有些期待子然做的饅頭了,以前行軍打仗,有什么吃什么,能填肚子就行,她對吃的根本沒要求,經祝由術一世,她才發現自己好像對于美味
的東西無法抵御。
韓子然點點頭,略微有些不自在的說:面粉也要買,還有,我想買些書。可以嗎?
你買書做什么?我方才去柴房劈柴,根本就劈不了幾根。我想把院子里的水缸倒滿,也沒什么力氣。韓子然黯然的道:除了讀書考取功名,我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么?見蕭真愣愣的看著自己,韓子然以為她不
愿意,急道:我不知道我以前是怎么念的書,為什么這么多年一次功名也沒有考上,但這一次,我一定全力以赴,不管怎么樣,我,我還想再試一次。
考功名?
是。
蕭真猛的放下筷子,緊聲道:不行。
為什么?為什么?因為她是當今還沒有被廢的皇后,而他也是曾經的丞相大人,他們為了過上這樣的生活一路上付出了多少人的性命,多么艱難二人才能過上這樣的生活,相安無事這才多久,可這些話蕭真說
不得。
我知道我肯定是讓你失望了很多次,但我總覺得我應該再試試。他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唯一的出路便是讀書考取功名。
不行就是不行。蕭真硬聲道。
為什么?
為什么?蕭真想了想,吐出了三個字:沒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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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韓子然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