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宮人將大祭司所需的所有東西都準備齊。皇帝坐在一旁,冷冷看著大祭司的動作,目光落在蕭真昏睡的面上時,不禁有些怔忡,這個女人這樣躺著的樣子讓他很不習慣,他不喜歡她這般毫無防備,好像隨時能被人捏死的樣子,他不想她死,
就算厭惡她,也只厭惡活著的她。
當大祭司走進白霧中時,便看到皇后娘娘盤腿而坐在地上,她的目光茫然的看著前方,又不是前方。
娘娘?皇后娘娘?大祭司一手在蕭真面前揮著。
蕭真似沒有看到,依然茫然的看著前方。
明明是中了術的樣子,可不像心神受損的模樣。大祭司看著蕭真的模樣喃喃自語:難不成真的只是病了?可病了又為會在這里徘徊呢?
此時,蕭真的眼晴慢慢有了焦距,她看著眼前喃喃自語的人,淡淡道:大祭司為何會在這里出現?
大祭司被清醒的蕭真嚇了一大跳,這一嚇竟然將他嚇出了自己所設下的術中。
看著眼前突然消失的人兒,蕭真愣了下,隨即失笑:奇怪了,就算要出現,該出現的人也應該是我所想的兄弟們和子然啊,怎么會是大祭司呢?起身看著這片濃霧,蕭真嘆了口氣。
術外。
冷望著跌坐在地上的一臉狼狽的大祭司,皇帝滿臉的不悅。
你說什么?皇后只是因為生病,心神被先前的祝由術所惑,因此醒不來?皇帝聽著大祭司道來,冷笑了聲,大將軍竟然也會被祝由術所惑?
小人方才進去了困住皇后娘娘的境中,便見到娘娘茫然的坐著,可奇怪的是,很快她又清醒了過來,甚至認出了小人。
你是說她在里面還能和你說話?
是。
那為何不帶她出來?
稟皇上,小人,小人一嚇就出來了。
那再進去。皇上,小人恐怕進不去了。自從那天偷偷對皇帝施術,并且在術里被皇帝殺死之后,大祭司發現自己只要被一嚇就會擾了心志,再也無法集中精力,生怕皇帝又發怒,大祭司趕緊道:不過,小人可
以讓別人進去把皇后拉出來。
許福一聽,忙上前說:皇上,讓小人去吧。
皇帝目光再次落在蕭真蒼白的臉上,眉越擰越緊,閉眸再張開時道:朕去。
大祭司與許福皆一愣。
皇上,萬萬不可。許福忙說道:您可是大漢的皇上,這祝由術又如此邪乎,萬一,呸呸呸,總之,皇上切不可以身犯險。
這祝由術朕早領教過,只要心志堅定,就不會被迷惑。皇帝想到那次自己中的祝由術,看著蕭真的眸光越發復雜起來。
皇帝心意已決,大祭祀趕緊開始準備。
蕭真一直在走著,盡管知道沒有盡頭,但走總比不走的好。真是令人不痛快,這走何時是個頭呢?
是不是因為術里的一切太讓她眷戀,因此她不愿出去?可子然已經不在,她留在這里又做什么呢。
況且沒有時彥,她又是怎么進入這術中的呢?
這一點,蕭真百思不得其解。還有,她現實中應該是與皇帝在一起吧?如今她在這里徘徊不出來,現實中的自己是不是陷入了昏迷?
你要走到什么時候?一道冰冷熟悉的聲音在背后響起。
蕭真轉身,就看到了一道修長的身影漸漸出現在她面前,看清時,愕然,竟是皇帝,皇帝一臉正厭煩的看著她。
為什么皇帝會突然出現?蕭真不解,下意識的,蕭真走上前輕福了福:民婦見過皇上。皇帝一愣,她自稱什么?民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