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是個多雨的季節。
天地幾乎天天在細雨之中浸泡著。
小皇子似齊被送來時,像是約好似的,小神醫蔡望臨也拿著諸多從各地采到的藥物回了家,老神醫一看這小子回來了,直接將小皇子甩手就丟給了他。
蕭真見蔡望臨看到昏迷中的小皇子時,直接敲開了他的嘴巴反復看著,良久,他翻了個白眼說道:倒是個狠毒的。
怎么回來?蕭真趕緊問。
久病成醫,我治了你這么多次的傷,這點你也應該看得出來。小神醫打開小皇子的嘴給蕭真看。
孩子的舌頭有好多齒印啊。蕭真訝異:這是體內有濕之相嗎?而且是相當嚴重。
不錯,這么重的濕氣沒有個十幾年是養不成的。小小年紀,怎么可能會有如此重的濕氣。蔡望臨冷笑。
濕氣重會如何?蕭真問。
人不會出事,但一碰水,濕氣就會在體內更加膨脹,人體失調傷及五臟六腑,人就會限入昏迷,日后醒來,邪氣不除,長大之后周身疼痛不說,也無法生兒育女。
蕭真愣了下,竟然這般嚴重:這么說是有人蓄意為之?
這是肯定的。
可有辦法好轉?
蔡望臨想了想:小皇子的濕氣已浸入五臟六俯,只要調理得當,不會影響日后的生活,但這輩子就得忌吃魚肉。
所有的魚和肉?不然呢?蔡望臨脫下小皇子的衣裳,指著他胸前皮膚一點點的小紅點說:你看這些紅點,其實都是從五臟六腑中發出來的,若不忌食這些,他的皮膚會就會一點點的被濕氣侵蝕,最終腐爛瘙癢,受
苦一生。
這樣有多久了?
這程度怎么說也應該有二年多了吧。
小皇子現在三歲,卻已經有了二年多?蕭真擰緊眉,難怪錦繡要把孩子托到她這里來。后宮向來是是非之地,皇后至今無子,皇上雖然對錦妃并不寵愛,可對這個孩子還是厚愛三分的。小神醫若有所指的道:不過錦妃娘娘也不是省油的燈,她早已不是以前那個任性橫蠻不懂收斂性子
的少女了。這一點,蕭真是知道的,吳印總是會把宮里的一些消息說給她聽,從現在看來,皇后與錦妃之間的斗爭,還是皇后略勝了一籌,畢竟錦妃身后的任大學士向來清廉,不屑于如此,自然也幫不到錦妃,
而皇后身后的家族那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來的。
見蕭真沉思著什么,小神醫聲音古里古怪的道:女人,你不會想去幫錦妃斗皇后吧?
蕭真看了他一眼,笑說:怎么會?后宮的事,我不可能去參與。
小神醫指了指昏睡著的小齊皇子:已經參與了。我幫的并非錦妃。蕭真想到那個孤單渴望著朋友的明黃身影,想到他曾對她說過的那些話,淡淡說:保的是皇上的子嗣。而且,真要說起來,我什么時候是只為幫錦妃而去幫她?不過是那些人惹到
了我,順便幫了錦妃而已。
小齊皇子放在你這里,皇后可是不敢來惹你的,在錦妃看來,早已將你視為她一盟。
你也說了,是在錦妃看來。蕭真一笑。
命小皇子隨行的宮女好好看著小皇子,二人走出了屋。
這次去外面有什么收獲?
采了很多珍貴的藥品。
回來會住多久?
蔡望臨想了想:大概三四個月吧。
蕭真打量著眼前的少年人,他已經長大了,不再是初見面那十四五歲的模樣,長開的模樣俊俊朗朗的,以往那份桀驁不訓被一絲云淡輕風取代,就是在她面前時,偶爾還會露出一絲年少時的影子。
這么看著我,該不會喜歡上我了吧?蔡望臨挑眉看了正打量著她的蕭真,一臉的防備。
蕭真:......這死小子,隨即問道:你都這把年紀了,下次回來是不是會帶個姑娘回來?
什么叫這把年紀,我才十九好嗎?
不小了,子然在你這個時候已經當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