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醒了,快給娘娘拿煮好的粥來。內寢侍候在錦妃身邊的宮女聲音傳了出來。
蕭真趕緊進了內殿,熏香撤了下去,宮人將周圍的布簾都挽了起來,使得殿寢之內明亮了不少。任錦繡雖然醒了過來,但整個人都沒什么精神,這會正在看著自個兒子流淚。
好不容易生下來的,應該開心才是。蕭真走到她的身邊坐下,小皇孫真的不像早產兒,甚至比足月的看起來還要健康,這會正乖乖的睡著覺。
阿真姐,這個時候就只有你在我身邊。任錦繡抹著眼淚,我方才以為自己就要死了,真的好害怕,我一直叫著皇上,可皇上為什么不來看我一眼?
蕭真在心里嘆了口氣,前頭的喜樂聲在任錦繡生產時就能清晰的聽到,可見那邊是多么的熱鬧,不管如何,今天是帝后大婚之日,太后是絕不可能讓皇帝撇下婚禮過來這邊的。
我生孩子九死一生,為什么他就不能來看看我,只要那么一會就行。任錦繡落下的淚越來越多,漸漸哽咽起來。
娘娘,端了粥過來的慈姑姑看到錦妃娘娘如此,忍不住也紅了眼:您剛生完孩子,千萬不能多哭,要不然會落下眼疾的。
我忍不住。任錦繡干脆痛哭起來:我那么辛苦的在生孩子,為什么他連來看我一眼都沒有?阿真姐,蕭真抬起哭得紅通通的眼晴看著蕭真:皇上真的有那么討厭我嗎?
蕭真正待說點什么,就見慈姑姑跪在了任錦繡的面前,道:娘娘,是奴婢沒用,您罵奴婢吧。奴婢派去的人連皇上的面都沒有見到。
任錦繡愣了下:什么意思?隨即,她喃喃:是太后,一定是太后阻止的,是不是?
慈姑姑抹著淚點頭,太后不喜歡她家的娘娘,如今皇后又進了門,還是太后的親外甥女,她們娘娘以后在宮里的生活怕會困難很多。
任錦繡的雙手死死的纂緊了被褥,牙齒咬住下唇,咬得幾乎要出血。
看著她這模樣,蕭真在心里嘆了口氣,只得道:錦繡,你現在需要的是養好身子,你身子很虛弱,如果不好好調養,就會留下病根。
她們怎么可以這般欺負我?任錦繡喃喃:我又為什么要忍氣吞生?她緩緩抬頭看著蕭真,目光有些怪異:阿真姐,我進宮是為了和皇上一起幸福過日子的,不是被人欺負的。
蕭真不知道該說點什么,對著慈姑姑說道:喂娘娘吃點粥吧。
是。慈姑姑起身,端過桌上的粥:娘娘,吃點粥吧。
吃不下。我累了,我想休息一下。任錦繡的聲音里多是疲憊,說著閉上了眼晴。
慈姑姑見狀,忙給她蓋好被褥。
蕭真嘴拙,不知道該怎么安慰,見她想休息,心里松了口氣。
出了內殿,老神醫已離開,小神醫還在,他冷撇了蕭真一眼,道:我還以為錦妃這么一說,你就會將皇上抓到她面前來。我還真有過這樣的想法。蕭真笑笑,但我還不至于這般沖動。帝后大婚,是國家大事,除非寧氏還沒踏進皇宮,她說不定會為錦繡去叫皇帝,但既然鳳轎已進了宮,皇帝若此時離開,有失大漢體
面,且文武百官與老百姓也會對皇帝的品性生疑,官更不知道會如何寫下皇帝的失常,日后皇帝若有半點的過失,有心之人再拿這事做文章,還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事。
這錦妃娘娘進宮也快二年了,性子還是這般任性。
說到任性,蕭真覺得眼前這個小子也是說風就是雨的,倒跟任錦繡挺像。
蕭望臨問:你什么時候出宮?
錦妃娘娘既已沒事,我現在自然就出宮去。你呢?
接下來的事御醫會處理。
那一起走吧。蕭真說著,轉身離去。
小神醫冷冷的切了一聲,以只有他一人能聽到的聲音喃喃了句:誰要跟你一起走?話雖如此說,腳步卻是趕緊跟上了。
二人一前一后的走在宮中甬道上,天空星光閃爍,喜樂悠揚動聽,宮人們也都是一身的喜氣。
蔡望臨看著前頭那個昂首挺胸,身形挺
拔,走起路來特別精神的身影,向來桀驁不馴的臉上略微怔忡了下。
此時,蕭真停下了步伐,轉身看著蔡望臨,笑說:你走在我后面做什么?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