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營外,果然見皇帝正在踱著步等人,身旁的隨侍正苦口婆心的勸著他回帳篷,說外面不安全,就算在要外面,也一定不要走在最前頭之類的話,可皇帝不依,非得走在最前面等著韓子然回來。
我們回去吧。蕭真說道:北覓,趙介,你們幾人守在皇上身邊,一有喜丫的消息馬上將她到帳篷來見我。吳印跟著我。
是。幾人知道蕭真不與皇帝相見的理由是怕被皇帝認出她就是以前的斧頭,可斧頭大哥也實在沒必要如此謹慎,她這模樣,連身為兄弟的他們都無法認出來,更何況是皇上呢。
營地里的士兵們一個個都很亢奮,蕭真注意到這批御林軍都非常的年輕,一個個也就十七八歲的模樣,其中有一二個看著也就十四五歲。
這批御要軍是剛從新兵中選出來的?蕭真問身邊的吳印。
是的,老將軍說別看這批人年青,但也是上過戰場的。
我看著有幾個細皮嫩肉的,應該是官宦子弟吧?吳印嘿嘿一笑:雖說咱們大漢實行科舉制,但這世上有幾個寒門子弟會那般幸運位居高位,那些有點份量的位置還是得給得這些官家子弟的,所以,來御林軍這邊歷練過再回去,也算是名正順了。
蕭真點點頭,目光從這些御林軍轉看向周圍,皇帝所在的營,其戒備自然是最森嚴的,整座山頭都被嚴加把守。
夫人,你在看什么?
看守衛。
吳印笑說:這有什么好看的,在這個地方,你還擔心出漏子不成?這個我倒不擔心,皇上的身邊,想來早已被恩師安排好了最好的影士。就算恩師想訓練皇帝,但也必然是派了最好的影衛過來保護著的,蕭真看著山上這一層一層的守衛:只是覺得這一切,有種莫
明的熟悉感。
吳印愣了下,隨即驚喜的問:大哥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看著吳印那一臉期待的模樣,連夫人都不叫了,蕭真失笑,搖搖頭:咱們以前,必然常處在這樣的環境之中吧?
是,那時的我們......吳印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得前頭突然傳來了高亢的喊聲:丞相大人凱旋歸來了。
蕭真與吳印歡喜的對視了眼就朝大門望去,果然,不遠處,隱隱能見到人影浮動。
此時,皇帝早已率先迎了出去。
這邊,蕭真邁步向大門的腳步突然間停下,她擰眉看著不遠處那些奔跑過來的御林軍。
怎么了?夫人?吳印打趣:大人回來了,你不想第一個迎接他嗎?
蕭真沒有理吳印,她肅眉冷目,抿緊著唇看著那些御林軍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而皇帝此時也已出了營地。他們之間僅有二十幾步之距,近到只要前頭那御林軍的長矛一扔出就能直取皇帝的性命,蕭真垂于腿側的右手突然間放到了嘴里,一道長嘯從她的丹田發出,聲音刺耳尖銳,隱含血腥肅殺之意,在瞬
間響徹了整個山林之時,鳥獸驚恐飛騰,像是聽到了讓它們異常恐懼的東西,在山間奪命而逃,有一些飛到天上的,甚至經受不住這聲長嘯中滌蕩開來的血猛殺氣,紛紛掉落。吳印的臉色瞬間駭然,只因這口哨是一道密令,也稱屠殺令,專門向隱在暗處的影衛,那時應該不叫影衛,而叫親衛隊下達屠殺命令,凡是接近他們親衛隊所要保護的人或是東西,一率屠殺,不留活
口,為什么現在夫人突然間用起了這個口哨,她又是怎么想起用這個口哨的?
屠殺令初聽聽以為只是長嘯而已,事實上要吹動它非常不簡單,里面蘊藏著108個起伏音,告訴藏在周圍的親衛兵們該殺誰,又是怎么殺。
吳印猛的看向了皇帝,因為這個時候,他們所要保護只有一人,那便是皇帝。蕭真不知道她自己在做什么,她不明白為何自己要崔動內力長嘯,這嘯聲代表了什么?她似乎是種下意識的行為,她也不知道為何看到那些朝營地跑來的御林軍就想長嘯,只是覺得皇帝在那邊,而她
在這里,他們太遠,她救不了他,如果要救他,唯一的方法就是這個長嘯。
她曾對他說過‘只要屬下在太子殿下身邊一天,便一天以性命保護著殿下的安全。’她不能食。
這些念頭都在電光火花之間,她的長嘯剛一落,數百名影衛瞬間從山林間躍出將皇帝保護在中心,沒有任何疑問,甚至連聲音也沒有,出劍朝著奔皇帝而來的御林軍殺去。
營里的御林軍朝著皇帝奔去。
他們沒人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只看到數百名的影衛在瞬間手刃了凱旋歸來的御林軍,那些御林軍在影衛們攻向他們時都愣了下,下一刻就沒了命。
這是一場在光天化日之下的屠殺。影衛的劍是冷的,他們的眼神是冷的,就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怪物,在他們眼中只有生和死,血流成河之下,只剩成與敗。
所有人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殺人如割草,手起刀落,不留余地。訓練有素的屠殺,很干凈,很利索,生命在這里,是沒有任何意義的。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吳印只覺冰冷從腳底一點點傳向大腦,他緩緩的將視線從前方堆積如山的的尸體中轉到蕭真身上,聽到自己的聲音在顫抖:大,大哥,那些人可,可是御林軍,
是皇上的人啊。
蕭真的臉色有些白:我知道。
為什么要下達屠殺令?
屠殺令?你是說方才的長嘯嗎?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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