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先玩著,我該去練字了。蕭真將劍拋給了吳印,轉身時,臉上的笑容凝固,面色微微沉重。
回到屋里,拿出了筆墨紙,看了眼還在院中過招的幾人,輕輕嘆了口氣。
她是誰?真的如蘇嬤嬤所說,只是個簡單的婢女嗎?
或者說,蘇嬤嬤口中的婢女真的是全部的她嗎?
吳印與趙介也是越來越奇怪,她不是沒有感覺到,很多東西,他們是故意在她面前表現的。
而她對自己的懷疑,在成親那日殺了人時就有了。
傍晚時,天空下起了雨,一開始很小,漸漸地大了起來。
韓子然下朝回來時,就看到蕭真還在練字,蘇嬤嬤要提醒時被他禁止,讓她離開,他則靜靜的坐在旁邊看著她。他知道她一直在練字,而且練的是他的字,她也說過他的字很難臨摹,但這幾個月,她都堅持下來了。如今她練的字已有了幾分他的骨架。不過,她是不是有心事?若不然怎么他都站半天了也沒注意
到他?
蕭真抬頭時,韓子然已經足足站了一柱香的時間。
你回來了?站了多久了?蕭真忙放下毛筆,略微不好意思。
也沒多久,你在想什么這般出神?韓子然拿起紙,細細看她寫的字。
我寫得怎么樣?
見她不想說,韓子然也不再問,細細看了看這些字,點點頭:你要是再練幾個月,或許咱們的字,都分不出你我了。
蕭真眼晴一亮:我已經寫得這般好了?
見她這般開心的模樣,韓子然擁過了她:你不必這般辛苦,就算你不識字,穿得再破爛,我也不介意。
是我自己想學,反正平常也沒事,多學著點東西總是好的。
那倒是。這點韓子然也是贊同的。
喜丫在這時走了進來,稟道:大人,夫人,司徒府的少夫人命人拿了些新鮮的果子來送給夫人,說是謝夫人昨天的贈藥之情。
司徒少夫人真是太客氣了。蕭真笑說:正好我也想吃點果子,拿來這里吧。
是。
你好像對歐陽點兒挺有好感的。韓子然坐了下來,讓蕭真坐在他腿上。
蕭真覺得不自在,想要下來,但韓子然不依,沒辦法,她只得坐著:昨天是第一次見面,好感談不上,只是覺得她被燙傷了。
司徒有個心結,很多年了,還是沒有解開。
蕭真點點頭,她知道:沒想到司徒小將軍也是這般癡情的一個人。
我也是。韓子然柔情的看著她。
蕭真臉一紅。
此時蘇嬤嬤拿了水果進來,見到大人夫人這般情意綿綿,掩嘴一笑,退了出去,還貼心的關上了門。
連著三天,天氣都是滴滴答答的,小雨不斷。蕭真去大廳見吳印趙介的第九個兄弟時,便看到一個身形瘦弱,長得頗高的男子正在氣呼呼的說著:老子這一路都是走過來的,鞋子都破了五雙了,竟然連個牛車都搭不到,等老子有錢了,就去做牛
車生意,說不定能賺大錢。
我現在給你錢做生意,如何?蕭真笑說著走進了大廳堂。
男子轉過身,瞥了蕭真一眼,沒好氣的道:你誰啊?
這是一張方正的臉,粗眉毛,一雙眼晴炯炯有神,五官很立體,是很容易讓人記住的長相。
吳印一手拍向了男子的后腦。
哎喲,吳印,你打我干嘛?
吳印清咳了聲:張劉,他是蕭真夫人。
張劉先是有些茫然,隨即身子一僵,不敢置信的看向蕭真,眼晴一點點的睜大,他打量著蕭真,從上到下,再從下到上,從左到右,再從右到左,嘴巴張合了下,似乎想說什么。怎么了?蕭真失笑,覺得這個叫張劉兄弟的表情很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