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崔嬤嬤消失的身影,三人好一會都沒響聲。
歡兒哇哇了二聲:果然是從宮里出來的,這氣勢就是不一樣,以前我總覺得蘇嬤嬤很強勢,沒想到這催嬤嬤……收到了蘇嬤嬤瞪她的眸光,歡兒嘿嘿一笑:事實嘛。
 
;確實很不一樣。蘇嬤嬤擰著眉:不是個好相處的。
蕭真也點點頭。
少夫人方才就知道笑,歡兒撇撇嘴,想到以前自己欺負少夫人時,少夫人也是這般笑笑,別說反擊了,連個裝出來的氣勢也沒有:這崔嬤嬤這般厲害,我看吶,您肯定會被欺負。
蕭真笑說:你們怎么就這般的悲觀?我看著崔嬤嬤挺好。
好?哪好?她說的那些話,我雖然不怎么贊同,但是個事實,在這個世界中,萬事講個主次和尊卑,在大家族中,這些更是顯得重要,在我心里,你二人就是我的親人,可在外人眼中,我們是主樸,行為一個不
當,我倒是沒事,蕭真看向蘇嬤嬤:卻極有可能為你們二人帶來災難。嬤嬤,方才韓夫人踢了你一下,沒事吧?
沒事。幸好穿得厚實,這要換在夏天,可得傷身了,蘇嬤嬤點點頭:我本對這崔嬤嬤有著意見,但少夫人這么一說,我也覺得是這個理。所以說呀,以后崔嬤嬤說什么做什么,咱們盡量去聽去做,規矩一旦立起來,好處應該多于壞處吧。蕭真也不確定自己這般想是不是對,她也不知道她以前是怎么生活的,只是覺得周圍的人都是這
般生活,那么她也得融入進去,要是日后因為不懂而做錯事,豈不是冤枉。
獨立獨行雖顯得有個性,可不實用啊。
規矩不是好學的。
一個下午下來,歡兒與蘇嬤嬤已在心里叫苦連天,崔嬤嬤不僅要求少夫人學,就連她們二人也要求一起學,自然,她們學的都是奴婢該有的規矩。
身為韓家的老人,蘇嬤嬤一直認為韓家的規矩已經夠多夠嚴謹,卻沒想到與崔嬤嬤比起來,就好比小院與大院。與二人身心上的苦不同的是,蕭真自始自終都沒表達出一絲的不耐,站是站相,走是走相,為了訓練平衡力,雙手臂與頭頂都要放著盛滿了水的碗,這一柱香的時間走下來,臉上是一絲疲憊也沒有,
甚至于,連點滴水都沒晃出來。崔嬤嬤那臉嚴謹冰冷的老臉難得的露出了許些的驚訝,這樣的耐力,就算是換成了她,也不見得能做到呀,下盤穩定毫無浮感,上身挺拔不見一絲起伏,這樣的身姿,沒個三五月是絕練不成的,三少
夫人以前當真只是一個鄉下的丫頭嗎?
一天的時間,就在這樣的訓練中完成了。
接下來的幾天,韓子然似乎挺忙的,蕭真都沒見著人影,他回來時,她睡得很沉,醒了后他早已走人。
而她也無暇顧及他,崔嬤嬤教的東西是一天比一天多,她認真地學,心里有種很奇怪的信念,總覺得不努力就沒有出路似的,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撲——蕭真喝進嘴里的水猛的吐了出來,她被自個腦子里浮出的最后一句話給囧到了,什么叫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怎么腦子里突然就來了這句話呀?
少夫人,怎么了?歡兒忙拿過絹帕給蕭真擦嘴。
見所有人都在看著自己,蕭真擺擺手,笑笑說:嗆著了嗆著了。
三少夫人,女子喝水,不管是手勢還是姿態,都要體現出一個‘雅’與‘靜’字。崔嬤嬤說著,做了個示范。
雖說是休息的時間,但崔嬤嬤既然教了,蕭真忙跟著學。
歡兒,歡兒……開心的聲音伴隨著跑步的聲音沖進了院子。
小雀?一見是相交甚好的小雀,歡兒也正想跑出去,轉眼見到崔嬤嬤那犀利的眼神飄了過來,忙站回了原處。
小雀是個與歡兒年齡差不多的丫頭,二人在吳越老家時素來交好。
小雀激動的神情在見到亭中的景象時迅速的僵了下來,她聽歡兒說過三公子的院子里來了位宮里的管教嬤嬤,當看到那位嬤嬤的臉色時,小雀心里咯噔了下,嚅嚅的站在亭外不知道該怎么辦。
進來亭里說話。蕭真將手中的茶杯放下,笑看著亭外的小雀道。
少夫人發聲了,小雀心里一松,趕緊跑進來。
看你開心的樣子,是發生了什么好事嗎?蕭真問道。稟少夫人,想到方才聽到的事,小雀又激動起來:三公子被封為了內閣大學士,官拜一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