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
她能吃,韓子然原本很是開心,然而,當見到她滿嘴的血絲時,眼眶泛紅了,濕意盈盈,他必須找到出口離開這里,必須找到大夫才行。
深吸了口氣,韓子然蹲下身道:阿真,快上來,咱們得盡快離開這里。
蕭真緩緩起身,也不客氣,爬上了少年的背,畢竟現在的她,確實走不動。
走走停停,走走停停。
五日之后,韓子然終于找到了離開這里的路,那是一條縫隙,他們走了一個時辰才走出來,這一走出來,便看到了不遠處的吹煙裊裊。
而蕭真則在韓子然的背上睡了五日,這一日,她是被韓子然的笑聲驚醒的,一醒來,就看到了不遠處的吹煙裊裊。
我們走出來了,我們走出來了。韓子然激動的道,十多日了,十多日了,他們終于走出來了。
是啊,終于走出來了。蕭真也同樣很激動,可真是幸運啊。這一路上連只野獸也沒遇上,還能順利找到了出來的路。下一刻,她昏倒在了韓子然的背上。
再次醒來,蕭真發現自己躺在了一間干凈的廂房里,廂房很整潔,家具具全,身上的被褥香香的,還軟綿綿的。
翻被下床,發現自己已換了身衣裳,就是有股子很濃的藥味,解開衣裳一看,幾乎整個半身都被綁住了,那藥味是從綁帶里傳來的。
蕭真穿好衣裳,忍不住輕咳了聲,這一聲咳,胸口不若以前那般疼痛。
門被推開,韓子然與一名看起來是大夫的老者走了過來。
你怎么起來了?快躺下。見到蕭真起來,韓子然趕緊走過去扶著蕭真躺下,又替她蓋上被褥。
沒想到夫人這么快醒了。老夫來把把脈。老者趕緊走過來把脈。
蕭真看向韓子然:這里是?
這是晉縣,這位是胡大夫,是晉縣最好的大夫。韓子然道。
蕭真愣了下:我們這么快就到縣里了?她對晉縣沒印象,只是覺得一個縣,不可能建在那個天氣陰晴不定的山旁吧,山里的幾日,雖然她時常昏迷著,但每次醒來,那天氣可是轉眼就陰晴不定的。
夫人別多說話,大夫把了脈后,感嘆道:夫人,您的肋骨斷了好幾根,連內臟都受損嚴重啊,能活著,實屬運氣好。老夫看病這么多年的,還真沒見過比你還嚴重的傷勢。
一旁的韓子然臉色一白,垂于雙腿的手握緊,再握緊。
這么嚴重啊?那要多久才會好?蕭真問。夫人開朗,這般重的傷,旁人只怕憂心不已,老夫見夫人一臉自若,如此的心境,真是難得。大夫淡淡笑說:夫人這傷太重,沒個三四年,好不了,若不想留下病根,怎么說也要養個七八年才好。
謝謝大夫。蕭真道謝:大夫,我對以前的事,怎么想也想不起來。
大夫一嘆:夫人受撞擊的時候,應該是有意識的保護住了頭部,因此受到的傷都在身上,頭上的撞擊是輕的,要不然,可不是想不起來這么簡單。
那什么時候能記起來呢?韓子然緊聲問道。
這個難說呀,或許一天,也或許一個月,也可能幾年,甚至一輩子。
蕭真在心里一嘆,她寧可受重傷,也不愿失去記憶,那簡直是種折磨。
藥已然開好,下午就會讓人送到這里來。大夫說著起身,離去時又對著蕭真道:不過,夫人這一身的內力……
一旁的韓子然眸色一變,突然說道:大夫,你可要給我夫人開最好的藥。
這是自然。
謝謝大夫了,我送你出去吧。
那也好,我還有些注意要叮囑一下大人。
蕭真古怪的望著離開的韓子然,喃喃了句:大人?為什么大夫叫他大人?內力?又是什么?還有,這么些天,她竟然忘了問少年的名字。
屋外。
韓子然緊聲問著大夫:大夫,你方才說我娘子的內力?大夫點點頭:是啊,大人不知道嗎?夫人擁有一身渾厚的內力,只現在受傷太重,難以凝聚,若要凝聚呀,少則半年,多則三四年,因此一定要勸她不可以強行催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