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沒料到蕭真會這樣說,心里氣惱:婆婆那分明是看不起你,我,我方才是在生氣而已,哪有冷眼看你啊?
看不起就看不起吧,我不介意。蕭真笑說。
什么?
蕭真想了想道:母親向著自個養大的孩子不是挺正常的嗎?不向著兒子才不正常吧?再說,二嫂不也沒把韓大娘當成自家人嘛,要不然昨晚怎會說那些話?
你,你是不是腦子不正常?哪有人這樣說話的?高氏二手朝自己猛勁的煽,只覺得被這個蕭真氣得不行。
我是為子然而來的,至于別的,有吃有睡就好了。蕭真笑笑說完就離開了灶房。
一出灶房,就見韓子然正站在灶房外,修長而立,溫潤如玉,就是這個年紀小了些,面龐顯得青澀了點,盡管他努力表現得很穩重的樣子。
韓大娘好些了嗎?蕭真問道。
韓子然點點頭。
蕭真挽起袖子朝后院的自留地走去,韓子然忙跟上。
縣太爺找你做什么呢?蕭真邊走邊問。
朝廷已經給我下發了任職文告。
蕭真正彎腰拔菜,一聽這話轉身看著他:任職文告,你要任職了嗎?
嵊縣的同知(副縣長)。
同知,那是僅次于縣令的職位,蕭真的心里卻沒多少的喜悅,按正常的話,此時的韓子然已經上京,得到了任大人的關照,平步青云,直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大人。
這一世,他的命運變了。
而她的命運,也變了。
真的不會后悔嗎?蕭真輕問道,韓子然會后悔嗎?如果他知道自己上一世的輝煌。
方才,娘也這樣問我了。韓子然淡淡一笑:我的回答一樣,不后悔。
蕭真的心有些復雜:真的只是想鍛煉自己嗎?
嗯。你不信嗎?
是,不信。他不像是會說出這種話的人,因為他太自信了,而他的自信也從沒有讓任何人失望過,在上一世,無論做什么事,都游刃有余。
蕭真深吸了口氣道:如果,我是說如果。聲音突然停住。
嗯?怎么不說了?
我說的是如果,如果你這次上京會平步青云,沒過幾年就做上宰相大人,你還會想著在我們這個小地方鍛煉自己嗎?說完,蕭真只覺得心里一陳輕松。
韓子然深遂的目光微動,見蕭真如釋重負的模樣,想到信上所說的那些,如果這就是他的人生,現在這樣的決定,他后悔嗎?
怎么不說話?見韓子然似在想著什么,蕭真略微忐忑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