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他們是我們的親人啊。蕭叔子慚愧的道。
親人?他們一個個,有在蕭家困難的時候幫過手嗎?當現在我們有點錢了,他們來了,他們的的想法就算看不出來也聽得出來吧。真正在我們
有困難時幫過我們的親戚,是大姨,是大姑小姑他們,最應該感謝的人是他們,是他們在我們最貧窮的時候雪中送炭了,可在我們有了點錢時,他們有過來要求點什么嗎?
爹知道。蕭叔子嘆了口氣說。
蕭嬸子沒說什么話,雖然她也知道真正幫助她家的是她的大姐還有那二個遠嫁的大小姑子,她與大姐關系也很好,但與大小姑子卻是有著頗多的矛盾。每逢大小姑子拿點東西過來,都沒給她好臉色,認為他們的弟弟被她抓得死死的。
哪能這么說呢,總歸是自個的親戚。蕭嬸子輕道。
娘顧念著血緣,這話沒什么錯。可是娘,你不能因為那些人是你的娘家人,而讓我們自個家受盡了委屈。你的潑辣呢?你的快嘴呢?
什么?
我八歲進山,射到了野兔子的腳,結果卻被同村人搶了去,娘到那村人家里去鬧,這兔子就歸了我家。娘還到村長家去鬧,說我年紀小,進了山村人就該多照顧,分得自然也要多一些,明明是無禮的要求,可因為娘的潑辣,村長還是這樣去辦了。
阿真?蕭嬸子從沒有見過蕭真這般失望的臉色。
我與子然的婚姻,不也是娘這樣得到的嗎?
可是……蕭嬸子說不出話來。
爹娘顧念著親情,可以用銀兩幫助他們,他們要什么只要我家拿得出也可以給,但絕不可以被這些叫做親戚的人牽著鼻子走,在我看來,凡是在我蕭家頭上撒潑的人,都只是外人。蕭真的聲音冷了些。
自從蕭真能養活一家子開始,蕭嬸子和蕭叔子已經將她當做當家人一樣看待,事事都聽她的,十幾年來,今天這樣的蕭真,他們從沒有見過,一時倒也不敢多說什么。
蕭真又道:爹,娘,每個人都在改變,可變得好與壞,這個結果都抓在我們自己手里,我已經嫁人了,不可能時時刻刻護著家里,如果爹娘連這個家連你們自己也護不住,就把二輛牛車都賣了吧,咱們重新回到以前的窮苦日子好了。
一聽這話,蕭嬸子與蕭叔子皆大驚失色。
哪,哪有這么嚴重?
那些人都鬧上門來了,還不嚴重嗎?蕭真說完,便甩門離去。
自然,她并不會不顧父母,她也認為親戚始終是親戚,比起別人來總多了一些感情,處事上也不可能真的做到絕情,但該守的底線是必須要的,她會那么說,也是希望父母能拿主意出來,而不是任人宰割。
對娘來說,這個應該很難吧。因為她的娘,怕姥姥,怕她的二姐。就像她八歲之前,極為害怕打她的娘一樣。
她認爹娘那天,姥姥說的那些話,她八歲之前娘打她虐她的事情,她又怎會忘記呢?那個時候的她,是多怕娘啊,怕她打她,怕她不給飯吃。所以當娘提出讓她上山狩獵時,她立馬同意了。
后來,她能獵到物了,娘對她一下子就好起來了。
夏天的時候有蚊子,娘是一邊給她扇著扇,一邊心滿意足的看她吃飯。有一次,她的腳被鐵弄傷了,也是娘背著她到處找大夫,每當有了一點余錢時,娘也是只給她做新衣裳。
這一好,就好到了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