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樹成蔭,鳥語花香之中,一個三十來歲的斯文書生徐徐踱著步子,手中捧著一卷《春秋釋義》,正在認真的翻看著。
從裝扮,派頭,胸有成竹的神態來看,這位爺十有八九是外地進京趕考的舉人老爺。
耳邊突然響起了急切的腳步聲,正在翻書的書生突然被人打攪了,那儒雅的臉上便露出了不耐的神色。
書生想要走遠一些,可是那腳步聲竟然越來越近了。
書生一怒之下,將書卷往懷里一塞,便要開罵:誰呀,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話還沒說完,書生便愣住了,只見身前三五步外有一位穿著男裝的面紅齒白之人,正在笑吟吟的看著他。
乍看之下這是個小公子,年紀不大也就二十左右,雖然穿著一身儒服,可是那眉宇間的神態,那黛眉,那如春水一般清澈的明眸出賣了她。
哎
書生眼力不錯,一眼便看出來這位小公子是個西貝貨,并且還是個絕色女子。
女伴男裝呀。
書生看著這男裝佳人那張傾城絕色的明艷俏臉,呆了呆,又看了看佳人身后緊緊跟隨的一個清秀小廝。
認出了這對主仆的女兒身,舉人老爺心中一喜,趕忙整了整衣冠,做出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
一個大膽的念頭從心中冒了出來。
這是撞了桃花運么……
這應該是某一位權貴人家的千金女伴男裝,帶著自己的俏丫鬟出游吧,搞不好還是某一位大人家中的嬌小姐。
姐妹花,并蒂蓮。
書生不由得胡思亂想起來,心臟砰砰亂跳起來,八成是他苦讀詩書,滿腹經綸的樣子被這位千金小姐看中了。
于是書生臉上露出了瀟灑的笑容,正要與這位女伴男裝的俏佳人攀談一番,卻之間那姑娘不由分說。
伸出素白的向手,將一張薄薄的傳單塞入他的手中。
姑娘也不管他愿意還是不愿意,將傳單一塞,還向著他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然后便快步走掉了。
書生人麻了,伸出手招呼了一聲:姑娘……哎
瞧著那俏佳人又向著另一棵樹下,正在呼呼大睡的另一個同好走去,書生臉一黑,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傳單。
便宜坊……訂餐……首單八折。
舉人老爺正有些懵,眼看著那位小姐帶著丫鬟,又沖著另一位年紀輕一些的書生走過去了。
于是同樣的事情又發生了一遍。
自作多情的書生臉色一黑,有些氣不過,隨手便將傳單扔掉了,口中罵罵咧咧起來。
什么玩意……簡直不知所云!
忙碌的時間總是過的飛快。
一轉眼到了午后。
按照事前的約定,沈烈幾人在東岳廟的大殿前會和,互相看著對方臉上的汗水,露出了會意笑容。
反正上千份傳單都發完了。
可是等到幾人牽著馬,原路返回的時候,卻不由得停下了腳步,看著那桃花樹下隨處可見的廢紙片,怔怔的發起呆來。
大伙剛發出去的小廣告,被人扔的到處都是。
還好談不上污染環境,因為這地方本來就是燒紙錢香燭的,只見一棵棵桃花樹下,道路兩旁。
小廣告和紙錢混在一起,還花花綠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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