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咱們門主都沒有趕人,你們添什么亂好生招待就是了。"
司善:
"地上涼,給人家拿個蒲團。"
司若:
"門主的晚飯,放到門外就行了。再收拾出一間干凈的屋子,隨時待命。"
司水:
"你們一群大男人,可不許去圍著人家。"
"哦~,"幾個大男人,拐著彎兒哦了一聲。
"明白了,這就去辦!"
司空玉在屋中拿起一本佛經,他這些年,但凡有心情浮躁的時候,便會拿起佛經念上一段,清心寡欲。
卻聽屋外熙熙攘攘。
"這位,宋小姐,別涼著身子,拿這蒲團墊一墊吧。"
"多謝你了。"
"宋,宋小姐,這是,門主的晚飯,就放您這兒了。"
"咚咚!""咚咚咚!"
敲門聲后,便是宋子衿傲嬌的聲音。
"司空玉,開門,將晚飯拿進去!放心,我不進去!"
司空玉的聲音毫無起伏:
"不餓。不吃。"
"他不吃,你們拿走吧。"
司空玉都能想象到,宋子衿說這話時,微抬下巴的傲嬌表情,深吸了口氣,繼續念著他的佛經。
"宋小姐,天涼,我們給你收拾了間屋子,不如,你先進屋去歇歇"
司空玉放下手中的佛經,仔細聽著。
"我哪兒也不去,就在這兒守著。免得有人,一躲又是二十年!"
司空玉閉了閉眼,他到底在期待些什么
心道她愿意坐在哪兒,是她的自由,自己管不著。
月光漸亮,鏢師們時不時偷瞟一眼宋子衿,收拾好行當,準備回屋去睡覺,關上大門之前,又來問她一句。
"宋小姐,我們門主這兩日,暫時還不會離京,不如,你明日再來"
宋子衿不說話,鏢師們訕訕回屋。
司空玉手中舉著的佛經,已經許久未翻一頁,那些文字,似能進入他的眼中,卻進不到他的腦中。
二十年不見,她怎么越發,越發直白了
當年還只是,有意無意就會出現在他面前。見他看過去,就會故作生氣,臉頰一鼓,便傲嬌地背過身去。
得知他有了心上人,也只是看著他紅了眼眶,什么也沒說。
往后便也只是偶爾,遠遠地偷看他一眼。他便也裝作沒有發現。
直到尹皇后進宮后,宋子衿才又跑來問他。
"既然你們注定無緣,可以與我成親了嗎"
他那時,只當她是小女孩兒情竇初開,等新鮮勁兒過去了,也就不會再對他如此上心。
卻不知,時隔二十年,宋子衿卻依然云英未嫁,且對他更加上心了。
他早就已經心如止水,又豈能隨意給她希望
屋內,司空玉的佛經實在念不下去了,便又將書放下,合衣躺到床榻上,看著床頂發呆。
屋外,宋子衿靠在屋門上,裹了裹身上的衣袍,望著天上的月亮,神色哀傷中透著堅定,不知在想著些什么。
夜半,萬籟俱寂,只有時不時的蟲鳴之聲。
司空玉輕手輕腳,慢慢打開窗戶,偷偷向外看了一眼。
這一眼,正與一雙警惕又幽怨的美眸,對個正著。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