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看這陣勢,還有什么可說
就連廠公大人都被搜了屋子,他們有資格反抗
不配!
p;不配!
各個廂房里的燈火逐次亮起。
這時,右側廂房的角落里有人驚叫了一聲。
大都督,這里,這里……向,向參將叫不醒了。
那是廂房在最右邊的一個角落里,離哨塔最近,卻是兩個哨塔觀測范圍的一個死角。
盧龍塞營地里的修筑都有些年代了,這間廂房也頗為老舊,一桌一椅都還殘留著永祿朝時的痕跡。
這里住的是一個叫向忠財的參將。
他約莫三十來歲的年紀,與入駐盧龍塞的將領們不同,他不是從別的軍屯衛所調來的,而是多年來一直駐守盧龍塞,在趙胤率大軍到來前,為了給將校們騰房屋,他主動搬到了最偏最小的一個廂房,把原來的房間讓了出來。
火把圍攏過去,照亮了廂房的門。
那個侍衛顫顫歪歪地說著情況。
他是為了去叫醒向忠財,發現他一直沒有反應,這才推開門的。
門沒有上閂,一推就開。
時雍跟在趙胤身邊走進去。
火光忽閃,趙胤回頭看她一眼。
靠后。
時雍會意,默默放慢腳步,一聲不吭。
臥房的架子床上,一個人靜靜地側臥著,面向墻壁,背對著門,身上蓋著一床厚厚的被子,安靜得仿佛睡著了一般。
錚!
趙胤突然拔刀。
眾人見狀,都警覺起來,拔出武器望向四周。
趙胤寒著臉,手握繡春刀默默上前,用刀尖挑開向忠財身上的厚被子——
嘶!
房里頓時傳來一陣倒抽氣。
虎背熊腰的向參將渾身不著一縷,手腳被繩子縛著,腰上和脖子上系了兩條紅布帶,待把他身子翻過來一看,竟然是穿了一個紅肚兜。
這畫面太刺激眼球。
在場的人,大多愣愣,無法回神。
向參將居然這樣死了
大家住處這么近,為何沒有聽到半分動靜
趙胤在向忠財的脖頸上探了探,回頭朝時雍搖頭。
死了時雍輕聲問著,走近兩步,彎下腰來,翻了翻向忠財的眼皮,又探了探他身體的溫度,再抓過他的手,仔細觀看。
來晚一步。
趙胤道:怎講
時雍小聲道:剛死。死亡時間在那個伙頭兵之后。
趙胤皺了皺眉,望著向忠財身上的染血的被子,淡淡道:為何這個蓋了被子
相對于伙房那個死者,向忠財顯然得到了兇手更多的尊重,雖然這不值一提,但事出有異,就必有原因。
時雍想了想:有兩個可能。一是兇手和向參將早就認識,有淵源。如果是這樣,那就可能是……殺人滅口。二是兇手不愿意向參將的死那么快被人發現。影響他去別處殺人。
說到這里,時雍忽而一笑。
大人,我說過了,惡魔不想讓您平靜。
死一個伙頭兵可以掩蓋,死一個參將呢
營中,還有沒有別的什么人死亡
事情蹊蹺得令人心生恐懼。
朱九左右看了看,潛入將領們得居處殺人,那家伙也太過猖狂了吧
時雍道:不一定是潛入。
朱九一怔,這是何意
說罷,他環視四周。
這會兒,向參將的房門口圍滿了人。
朱九皺眉猜測道:難不成兇手就在這些人里
一聽這話,眾人臉色都變了。你看我,我看你,一個個眼睛里充滿了疑惑和恐慌。
只不知是害怕被殺,還是害怕被趙胤懷疑。
宋侍衛,你說這話,可有憑證
聽人語氣不善的質問,時雍回頭笑了一下,沒有說話,而是專心在向參將的身上檢查起來。
她神情太過專注,渾然忘我,注意力仿佛全被尸體吸引過去。
而眾人的視線,則在她和趙胤身上來回巡視。
他們又驚,又疑,不明白大都督為何寵著這小子,由著他亂來。
色令智昏這絕非趙胤為人。
難不成,這乳臭未干的小子當真有幾分本事
安靜的時間格外漫長。
好半晌,時雍才直起身來,看著趙胤道:不用找了,他就是兇手。為何無人聽到動靜因為他是自盡的。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