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情況卻沒有絲毫好轉。
早上七點,小組準備突擊檢查一個碼頭倉庫。
出發前兩小時,林驍特意變更了行動計劃,連當地協調人都沒有通知具體位置。
然而當他們抵達時,看到的卻是沖天的黑煙——倉庫正在燃燒,消防車剛剛趕到。
“又晚了一步。”林驍對著無線電低吼,拳頭重重砸在方向盤上。
更令人不安的是,當他們試圖靠近現場時,幾名當地執法人員攔住了他們,要求出示“特別行動許可”。
這是一項他們從未被告知需要準備的文件。
“昨天還沒有這個要求。”杜衡在與當局交涉后回報,“他們臨時增加了規定,說所有外國執法行動必須提前24小時申請許可。這明顯是針對我們的。”
中午時分,周凱發現他們的通訊可能被監控。
他檢測到駐地周圍出現了不正常的信號攔截,嘗試用加密頻道與國內聯系時,遭遇了強烈的干擾。
“我們在這里就像裸奔。”周凱報告這一發現時面色嚴峻,“每一步都在別人眼皮底下。”
下午,王志濤試圖會見一位潛在的線人:一名前銀行職員,據說掌握著資金流向的關鍵信息。
約定見面的咖啡館外,他們目睹了那名線人被兩名不明身份的人帶走。
當他們追上去時,卻遭到了一隊當地警察的阻攔,稱這是“內部事務”,要求他們立即離開。
“那些人絕對不是警察,”王志濤回來后肯定地說,“雖然穿著警服,但他們的動作和裝備都更像是私人安保。”
“而且帶隊的那個人的配槍,是黑市上才有的型號。”
傍晚,小組嘗試一次行動,目標是城北的一個安全屋。
這次他們采取了最嚴格的保密措施,只有核心成員知道具體地點。
然而當他們破門而入時,只發現了一臺還在發熱的電腦主機——硬盤已被物理銷毀。
“他們不是預知我們的行動,”
周凱檢查設備后得出結論,“他們是實時跟蹤我們。從我們離開駐地就開始尾隨,比我們早到不會超過十分鐘。”
但也不是毫無收獲。
周凱偽造了一封內部郵件,聲稱已鎖定趙明德在曼國的一家皮包公司,將于下午兩點進行突擊檢查。
果然,那家公司的辦公室就出現了匆忙搬運文件的人員。
杜衡帶人提前埋伏,當場抓住兩名正在銷毀證據的職員。
這是兩天來他們第一次有所收獲。
杜衡沒等回到駐地,當場掏出手機打開錄像,冷聲質問:“是誰下的命令?你們為誰銷毀證據?”
其中一名職員瑟瑟發抖,聲音發干:“是……警方高層的命令,他們要求我們在你們到達前清理現場……”
“哪個高層?”杜衡逼近一步,把鏡頭直懟在那人臉上。
“我不知道,每次都是通過加密頻道傳來的,口令都不一樣,我們只是執——”
話沒說完,倉庫外突然傳來刺耳的剎車聲。
幾輛警車急停在門口,十幾名全副武裝的當地警察沖了進來,動作干脆利落。
為首的警官冷冷盯了杜衡一眼,亮出文件:“這兩個人涉嫌參與非法集會,我們要立即帶走。”
“他們是銷毀證據的嫌疑人!”杜衡怒聲反駁,舉著手機錄像,“口供我已經錄下來了,你們無權插手!”
話音未落,兩名職員已被迅速按倒、反銬,強行拖向車外。
杜衡幾乎要沖上去,被手下死死拽住。
目送那兩人被帶上車,眨眼間消失在雨幕中。
手機屏幕上,錄下的畫面戛然而止,空氣里只剩下壓抑的沉默。
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