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府內部恰好進入人事調整的‘靜默期’,幾大部門的發人都在過渡,這就意味著——哪怕想回應,也來不及定調,等到內部統一口徑,這一波情緒已經炸出去了。”
“整個港城警方和新聞署現在就像是被堵了喉嚨,反應不出手。”
王遠東盯著那張照片幾秒,輕聲道:“他果然動的是這條線。”
季文遲疑道:“您猜測是……李二寶?”
“不是猜,是肯定。”
王遠東將手機還回去,語調依舊溫和,
“從他第一封匿名投放開始,我就知道,他想炸的人線,不是呂兆宏,也不是黃敬凱。”
“而是江源。”
“只是之前輿情沒跟上,這回他換了節奏,用沈薔——打情緒牌。”
“沈薔的死亡不只是明星事件,它是時代的落幕。”
“你現在告訴港城人——她不是意外死的,而是知道了一些不能說的東西,然后被做掉了,公眾情緒會失控。”
“這是一場‘制造記憶背叛感’的精準策劃。”
“只是那個時候反應不強烈,沒有達到他預期的效果,才會來這么一手。”
“這封信,是寫給整個金融圈的,也是寫給我們所有人的。”
“但他真正想引的,是江源。”
季文小心地問:“老板,那現在這新聞爆成這樣,咱們要回應么?還是查誰在放料?”
王遠東輕輕搖頭:“回應沒用。這不是一場新聞戰,這是情緒引爆。”
他頓了頓,眼神低沉下來,“而且,你沒看出來嗎?他根本沒打算讓這件事收尾——”
“他只是揭開了第一層,等港府內部開始澄清、辟謠,公眾開始懷疑、憤怒的時候,他會再放第二波。”
“到時候,不只是沈薔。”
季文咬了咬牙:“那我們……要怎么應對?”
王遠東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反問:“江源現在在哪?”
“東南亞,暫時還在曼南那邊的私人診療站里。”
王遠東目光瞬間轉冷:“告訴他,立刻動身,今晚之前,飛北歐。”
“不要再出現在任何認的視線下。”
“他若覺得自己還有選擇,就把他母親和女兒照片一起發過去,告訴他,別賭。”
季文一驚,隨即點頭:“明白。”
王遠東眼神幽深,語氣緩慢卻鋒利:“李二寶現在做的,是引江源出面——”
“不是要揭穿他,而是要讓他自亂。”
“只要江源還在東南亞,一旦媒體或者受害人起訴,那么就會有無數人的去找他。”
“而一旦他露面,就等于這場詐死被坐實。”
季文聲音放輕了些:“那宋鴻業呢?”
王遠東冷笑:“他才是最不該被放出來的人。”
“他如果發聲,那就不只是輿情了,是司法、是金融機構聯動,是一整條線重新開案。”
季文沉聲問:“是讓他噤聲?還是……”
王遠東盯著他,目光像水面下的刀:“如果宋鴻業有任何對外聯系、異常動向,別向我匯報,直接處理。”
“李二寶這是要激宋鴻業站出來,補完那段被消失的歷史。”
“他既想借沈薔喚醒情緒,又想用宋鴻業來坐實江源。”
“但只要江源不在,宋鴻業不響,他手里全是空的。”
“我倒要看看,他一個新聞——能翻起多大的浪。”
季文點頭,快速記下每一條指令。
王遠東望著不遠處華光璀璨的酒會廳,唇邊浮出一絲淡笑,像是在看一場剛剛拉開的戲:
“——不過,這局棋,有點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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