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夙的得意與猖狂蕩然無存,只剩下無邊的恐懼:“不……這不可能……”
秦風一步踏出,直接出現在玄夙面前。
周身黑影再次洶涌,凝聚了無盡死亡與憤怒。
“你的戲,該落幕了。”
“不、這不可能!”
因為陣法破裂,玄夙第一個遭到了反噬。
他周身筋脈崩裂,癱倒在地,嘴角、眼角都同時涌出鮮血。
而他臉上,更多的是不甘。
“我不可能失敗的!你明明都要走火入魔了,怎么可能突然清醒過來!”
秦風居高臨下地睥睨著他:“走火入魔?不讓你看到我的‘潰敗’,你又怎么會得意忘形呢?”
剛才,秦風確實差點被“神性”所吞噬了。
但,他早就做好了準備。
那只創世之神的眼睛蠢蠢欲動,但他的體內,可不止一條天道。
而且,他的體內,也不止他一個“人”。
想喚醒他,很容易。
此時,他的心境之內,膽小秦風便氣喘吁吁地趴在水池邊。
他的手里,還握著那把武真人的妄安劍。
此時,原本一黑一白的池水,泛起真真波瀾,好像快要融合在一起一般。
但,關鍵時刻,膽小秦風將妄安劍插了進去。
當初,秦風就是在心境院子里看到并且得到了妄安劍。
妄安劍插在水池里,將秦風的過去和未來分割開。
那也是秦風將現在的自己,和從前的武真人完全分割開的表現。
但當妄安劍攪動池水,秦風的過去的心境和現在的心境融合。
他,就認為自己是武真人。
既然是武真人在此,又怎么會被曾經的“手下敗將”奪走理智呢?
三千年前,即便是創世之神,也沒能從武真人手下將臨仙大陸毀滅。
現在,一只眼睛而已,又如何能吞噬武真人的意志?
只不過這些話,他不可能告訴玄夙。
玄夙敗了,可他仍舊不甘,眼里滿是恨意:“所以,從一開始你就已經知道了我們的計劃,你是故意入局的!”
“從一開始,你不也知道我是故意入局的么?”
秦風漠然地看著他,仿佛在看一個死人:“你知道我會為了保住樂正玉鏡以身入局,所以,早就在那獻祭大陣之下,做好了另一層準備。”
“你很自信,知道我會將計就計,于是你覺得可以讓我聰明反被聰明誤?”
“只可惜,你終究少算了一點。”
他算錯了樂正玉鏡的能力,以為琴柳可以攔住樂正玉鏡。
也算錯了浮光……或者說,他根本沒考慮過浮光。
在他眼里,浮光就是一個心智不全的、殘缺的“祭品”而已。
可沒想到,這個他從沒算計到的人,居然會成為打亂他計劃的關鍵。
玄夙雙眼猩紅,不再看秦風,而是轉頭看向了浮光。
“為什么?這是為什么?難道,過去的三百年,你一直在偽裝嗎!”
浮光聞,冷漠的視線落到他的身上,淡淡開口:“偽裝?你是說……我妹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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