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傅寒川輾轉反側，沒能睡好。

第二天清晨。

不到六點，他就醒了。

第一件事，是拿起手機，又給白冉發了條信息。

冉冉，能給我發個信息嗎？一個標點符號，一個表情，什么都好。

讓我知道，你是好好的。

至于她不愿意告訴他的，不說就不說吧。

然而，依舊是沒有回復。

傅寒川無可奈何，換上速干衣，出門晨跑。

想著昨天和白冉提起的那家面包店，跑的有點遠。

那家面包店，他是很多年前，出差時光顧過，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

耳洞里塞著耳機，放的純音樂。

一路跑著，隱約聽見身后有動靜。

傅寒川皺了眉，停下腳步，猛回頭。

有人在跟著他？

四處望了望。

路上，人不多，星星倆倆，多是和他一樣，晨跑的。

看起來，沒什么可疑。

是他的錯覺？

而且，這里是明州。

何況，陸大都已經關進去了。

傅寒川搖搖頭，轉回身，繼續往前跑著。

…

回到住處，跑出了一身汗。

傅寒川直奔二樓，準備洗澡。

進浴室前，拿起手機，給白冉發了條信息。

冉冉，我很擔心你。給我回個信息，好不好？

發完后，等了會。

沒有得到回復。

…

醫院。

白冉站在浴室的盥洗臺前，手里握著手機，讀著傅寒川發來的信息。

皺了皺眉，抬著指尖，猶猶豫豫。

“冉冉？”

浴室門被敲響了，是姜雪心。

“好了嗎？”

“好了！”

白冉慌忙應答，摁滅了手機屏，收到了口袋里。

轉身拉開了浴室門，“媽媽。”

姜雪心打量著女兒，她的眼圈還是紅的，“過來吃點東西吧。”

“好。”

母女倆在餐廳坐下。

姜雪心打開丈夫剛送來的早餐，“公司忙，你daddy剛走了。”

把一碗蔬菜湯放在了白冉面前，“喝點湯，好消化。”

“謝謝媽媽。”

“傻孩子。”

姜雪心摸摸女兒的短發，“跟媽媽不用說謝謝。”

“哦。”

白冉拿起湯匙，低頭喝著湯。

“不著急，慢慢喝，多喝點。”

“嗯……”白冉握著湯匙的手頓了頓，湯匙在碗里攪了攪。

抬起頭來，望著姜雪心。

“媽媽，你……真的不知道嗎？”

“？”

姜雪心臉色一僵，抬眸正視著白冉，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

她道：“當初，我反對你離開江城，我們為此，大吵了一架。最后，我沒能攔住你，你還是走了。我……”

說起來，姜雪心就后悔。

“我很不應該，但當時，我真的太生氣了！”

所以，在很長一段時間里，和白冉幾乎沒有怎么聯系。

當然，除此之外，她工作也很忙。

她在大學里任教，女兒遠在萬里之外的江城，就算想管，也是鞭長莫及。

那個時侯，她甚至想著，哪一天，女兒會不會后悔，哭著跑回來找她？

結果，一語成讖！

“是媽媽錯了。”

姜雪心悔不當初，哽咽著，“媽媽不該那樣……媽媽應該，早點過去，帶你回來的。”

見母親紅了眼，白冉放下碗勺，抽了紙巾遞給她。

“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