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笑容一僵。

刷的一下。

身后，一名老人狠狠地把他抱在懷里，背對顧寒，嚇得瑟瑟發抖。

“怪物！”

“吃了我妹妹，我打死你！”

小男孩依舊不解氣，狠狠地把手里的樹枝扔了出來，又是砸中了顧寒的腦門！

“該說不說。”

千夜幽幽道：“準頭不錯。”

顧寒：“……”

“差點忘了。”

他嘆了口氣，“現在的我還披著一張鬼皮。”

這一幕。

讓所有鬼族都看傻了，就連那個擺渡人也不例外！

一個鬼族！

竟然會為了一堆血食的安危，逆轉鬼力，寧可自己傷了，也不愿傷他們？

自己沒看錯？

那群凡人也呆了。

怔怔地看著顧寒，他們心中突然冒出了個匪夷所思的念頭。

這個惡鬼，似乎不一樣？

可能，他在保護我們？

“麻煩了。”

千夜嘆了口氣，“他們要起疑心了，而且，這個短命鬼的名字雖然不好聽，可實力不俗，比那個木奎強了太多！”

“你對上他。”

“本來有七八分的勝算，可這副皮囊一傷，只有三分不到了。”

“別冒險了。”

他沉吟了半瞬，“不如讓本君……”

“用不著。”

顧寒沉默了一瞬，突然道：“千夜，若是這次你能恢復的話，你會……離開吧？”

“……”

千夜不說話了。

他當然會！

若是能恢復，他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回到九重魔域，手刃仇人！

屆時。

也就是二人分別的一刻。

“所以，不能所有的事都指望你。”

顧寒笑了笑，“靠山這東西，一旦靠得多了，容易上癮。”

“而且。”

“若是連他們都弄不死，還說什么把鬼族的水攪渾？趁早回去算了！”

檢查了一番皮囊的傷勢。

他暗暗搖頭。

爛泥扶不上墻！

摩武太廢物了，要是換做自己的正身，就算剛剛逆轉修為，頂多就是有點難受罷了。

“摩武。”

“你的行為越來越古怪了。”

端明也是自遠處走來，看著顧寒，眼中似有不解，“寧可拼著鬼力反噬，也不忍傷害這些血食？”

“憐憫一群牲口？”

“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要不是你的外表，我都懷疑……你是個人族了！”

“說點有用的。”

顧寒瞥了他一眼，“比如遺什么的，不然稍后就沒機會了。”

“狂妄。”

端明也不動怒，淡淡道：“現在的你，可不是我的對手。”

“的確。”

顧寒看了一眼右手，點點頭，骨劍緩緩收了回去。

“恩？”

端明有些詫異，“放棄抵抗了？”

“抱歉。”

顧寒抬頭看著他，平靜道：“這把劍用得不大順手，介不介意我換一把？”

“換劍？”

端明腳步一頓，“你劍鬼一族，憑的不就是一把骨劍嗎？換了劍，你就能贏了？”

“能贏。”

顧寒解釋道：“因為那把劍，不是我的。”

刷！

話音落下，一柄黑劍已是落在了手中！

嗡！

劍身輕顫，雀躍不已！

顧寒再次看向端明，認真道：“這把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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