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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99 章 姍姍來遲

      “我之前問過小雪,你們二位是不是有過腦部方面的問題。”吳俐一本正經地委婉了一下。

      氣氛一時間比較尷尬。

      楊舒立刻道“字面意思,病理上的不是罵人。”

      游惑和秦究倒不在意,因為嚴格來說,他們確實嗯“腦子有病”。

      吳俐干脆又進一步解釋說“我指受到過外界干擾。”

      “這能看出來”秦究問。

      吳俐說“眼神、某些瞬時反應、還有其他你如果長達兩年每天都盯著某一類人觀察,也能看出來。”

      “比如”

      吳俐想了想說“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吧,我觀察的那幾位以前有過創傷經歷,所以記憶受到過不同程度的剪裁或移植,算是一種治療手段。他們普遍有個特點,會有一個常做的習慣性動作,有的喜歡摸食指尖,有的喜歡交叉手指這樣撞等等,看上去都是無意義的動作。”

      “你知道記憶受干擾的情況下,人很容易不安,疑心重,對身邊一切事物都很戒備,不喜歡跟任何東西有深入接觸,因為不確定真假。某種程度上會讓人顯得有點懶,或者有點不好親近。這種習慣性的動作,就像一種怎么說呢,安全口令做這個動作的時候,他們會感到平靜和安心。”

      “或者說,這屬于一種安全區吧。”

      “你總會摸頸側。”吳俐模仿了一下秦究的動作,“還有這邊的下頷。一般人的習慣動作只有一個,你有兩個,頻率差不多,所以中間有過變更。”

      她又對游惑說“你會摸耳釘。”

      “不過這只是舉個例子,一般有問題的人會有這種表現,但不代表有習慣動作的人一定有問題。”

      吳俐一旦提起正事來,就有點滔滔不絕的意味。不過她還是剎住了車,說“這種細節太多了,我做過十二本筆記,基本上兩個月換一本,現在讓我說我肯定說不完。”

      她看著秦究說“你應該被干擾過不止一次,至少兩次。”m.biqikμ.nět

      秦究聞愣了一下。

      “兩次”他皺起眉。

      因為他只記得一次,就是現在正在經歷的這場失憶。

      另一次是什么時候

      吳俐又看向游惑。

      片刻之后,她搖了搖頭皺眉說“你我看不出來,像一次又不像。”

      說著說著,氣氛突然有點玄乎。

      吳俐說“至于我參與過的項目你們是想問這個吧這里不方便說。”

      她做了一個令秦究和游惑有些意外的舉動。

      她抬眼掃視了一圈,就像監考區那些被盯視多年的監考官一樣,然后說“回頭看看,能不能找個隱私度高一點的地方再談吧。”

      這是秦究和游惑最注意的一點,沒想到吳俐也這樣。

      說話間,白霧里又來了兩個身影。

      臉沒露,聲先至。

      “哥”于聞遠遠叫了一聲。

      這聲稱呼,居然讓游惑有種“久違了”的感覺。

      他以前喜歡安靜,有時候覺得這個表弟“哥”長“哥”短,嘰嘰喳喳實在很吵鬧。而老于渾身酒氣,說話透著一股市井氣,也很無趣。

      現在卻覺得,能再聽見這樣吵鬧的叫聲,挺不錯的。

      他很高興。

      不過游惑的高興,肉眼一般看不出來。

      得靠意會。

      “腿怎么了”

      他看著一瘸一拐的老于問。

      “沒事,沒留神崴了一下。”老于說。

      于聞在旁邊拆他的臺“什么呀,就是收到組隊通知找不著北了,最后兩級樓梯直接用滾的,吧唧一個狗吃屎,就這樣了。”

      老于對著這個不孝子的后腦勺就是一巴掌“就你長嘴”

      說完,父子倆一起看著游惑傻樂。

      這才多久,老于瘦了一圈,原本被撐得平整的臉起了褶子,滄桑多了。

      于聞臉側多了一道疤,從顴骨下來,一個指節長。他也瘦了,眉眼輪廓都變深了,磨出了幾分棱角。

      游惑的目光停留在那道疤痕上,于聞嘿嘿一笑說“怎么樣,是不是還挺酷的上場考試被鬼爪子撓的。”

      說到考試,游惑想起來了“你們怎么會去政治考場”

      “啊你怎么知道”老于也一愣。

      “我后來也去了。”

      “為什么”

      “處罰。”

      老于訕訕地“哦”了一聲,不一會兒又笑了“你啊,真的是”

      于聞在旁邊喝彩“我哥就是牛逼。”

      “不過我們不是自己選的政治,咱們那五門里壓根兒沒有政治可以選。”于聞說,“我們當時選的歷史來著,結果進去之后不知怎么的,就到了政治考場。后來說是那個考場有bug,入口可能開錯向了,把我們框進去了。”m.biqikμ.nět

      秦究對于聞的印象停留在“咋咋呼呼的小傻子”上,頗有興趣地問道“那場考試你們怎么出來的”

      “呵,說起那個考試我手心就出汗。”于聞說“我跟老于前幾夜被折磨慘了,狼狽得不行,抱頭鼠竄。不過那些學生比我們還膽小,我就稍微淡定了點。后來我想了個主意”

      “不是噩夢成真嗎我這種資深學渣,鬼啊怪啊其實還行,我做噩夢都是夢見考試,一堆卷子嘩嘩砸下來把我活埋,要不就是鈴聲響了,我大題一個字沒動。”

      于聞說著撓了撓頭說“然后我就靈機一動,跟全年級的老師說了一聲,給他們發卷子,從早考到晚,出最讓人崩潰的題,壓力越大越好。那些老師也挺配合的,當場把月考提前了。一天考它12個小時,考了三天吧,學生做的噩夢就都是考卷了。”

      “再然后,就是我幻想多年的事情了放火燒山,不,燒卷子。燒了一學校的卷子,又把剩余的一些鬼怪搞死了,我們就出來了。哥,我聰明不”

      游惑“”

      秦究“”

      這是真的服。

      很快,時間到了8點28。

      保安亭內,系統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提醒他們準備選擇科目。

      “沒什么人了吧”楊舒說“那我們過去”

      游惑卻說“稍等,還有一個。”

      “誰”

      眾人面面相覷,熟悉的人大多都在這里了,一時間想不到還漏了誰。

      疑問聲剛落,不遠處的白霧里,有一個人姍姍來遲。

      那是一個面容姣好的短發女人,聲音生脆中透著一股潑辣勁“我說誰組隊把我捎上了呢,原來是你啊。怎么終于想起我了”

      舒雪輕輕“咦”了一聲,說“那不是休息處的旅館老板嗎姓楚的那位。”

      秦究愣了一下說“你寫了楚月”

      游惑說“隨機不到休息處,只能直接找人了。”

      兩人一前一后走過去,楚月在他們面前站定。

      她目光落在游惑身上,又看向秦究,半是感慨半玩笑地說“所以你倆又湊到一起了這都第三次了。”.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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